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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飲溪臉上還是掛著樂呵呵的笑:「她很好很好,特別好特別好,我主動點有什麼關係呢?」
何況,從前情感上更主動的人是簡清,她反而是迴避的那個。
眾人一臉無可救藥地看著她。
助理看向經紀人:「姐,這娃談得正上頭啊!」
經紀人扶額道:「沒事,感情還不太穩定,還有機會棒打鴛鴦。」
一聽她要棒打鴛鴦,鹿飲溪急道:「王母娘娘在世,也拆散不了我們!」
經紀人摸了摸她的腦袋:「沒見過世面的娃啊,不管同性、異性,圈內人和圈外人的結合我不看好,你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圈子完全不一樣,很容易分開。哪怕是圈內人和圈內人,你看每年有多少離婚的,各玩各的?」
鹿飲溪但笑不語。
要說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從前在她的認知里,才覺得彼此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那個時候都有勇氣站在一起,面對一切,沒有道理,到了現實,反而退避三舍。
她們一同在一個陌生的世界走過春夏秋冬,如今,簡清盡數遺忘。
簡清最近這些天一直有在朋友圈分享動態,雕刻出什麼東西了,總會發出來,言語間,還流露出一絲淡淡的驕傲,覺得自己無師自通,上手就會。
鹿飲溪決定打擊一下她的自信心,發了條僅她可見的動態,放了首納蘭性德的《長相思》上去,讓她猜。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關那畔行,夜深千帳燈。風一更,雪一更,聒碎鄉心夢不成,故園無此聲。】
說的是邊塞軍旅途中思鄉之情。
鹿飲溪自小學過這首詞,可到了今天,才真真切切體會出詞中身漂異鄉、夢回故土的眷戀之情。
這些天的夜晚,她時常還會在半夜驚醒,夢見那個世界的人和事。
夢見蘭舟和褚宴定了婚;夢見簡清的姐姐簡晏,收到了一筆簡清以她名義捐贈的慈善捐款,她四處尋找簡清的下落;夢見魏明明說再也聯繫不上自己的導師了……
她不清楚那是不是夢,亦或是,真切地發生在那個世界的事情。
總之,都和她們沒關係了。
她和簡清都消失在那個世界,簡清根本不是那個世界的人。
難怪從來都游離在人群之外,融入不進去……
簡清看見鹿飲溪分享的詩詞,琢磨了一會兒,沒琢磨明白什麼意思。
上網搜索,查找文獻,看了各種釋義,只知道是表達思鄉之情。
原來,她分享了這麼多天的木雕,這人根本沒關注,只是一門心思想家。
她不分享了。
但還在繼續刻木雕。
木雕成了她業餘的興趣愛好。
接連一個星期沒看到簡清分享刻的木雕,鹿飲溪抱著手機,不停刷新動態,忍不住懷疑她是不是把自己屏蔽了。
不至於吧,不就發了一首詞嗎?
鹿飲溪連忙又轉了幾條腫瘤界最新出爐的診療指南,以表示自己對醫學的關注,表明自己不是什麼傷春悲秋的文藝青年。
簡清一直沒動靜,她就主動給簡清發了一條消息。
【簡醫生,晚上好啊,最近還有刻木雕嗎?】
簡清矜持了一分鐘,給鹿飲溪發過去自己新雕刻的小鹿、小兔和小葫蘆。
鹿飲溪趴在床上,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打字回覆:
【太厲害了![強][強][強]】
她發了三個豎起大拇指的表情鼓勵簡清,又問:【為什麼總是雕刻小鹿啊?[害羞]】
小鹿是簡清刻得最熟練的小動物,在那個世界的時候,她刻的第一個成品,就是一頭粗糙的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