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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昱似有所察覺, 轉頭看向他, 語氣謙和溫潤道:「三郎有話要講?」
賀嶼安眯了眯眼睛未說話, 等了片刻賀昱嘴角微微勾起道:「若無事我先告辭了, 大理寺還有事, 便先走了。」
盛闕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不禁納罕道:「他這是什麼意思?你怎也不問問,二皇子的意思他就瞧不出來?」
賀嶼安睨了他一眼,語氣似不大好:「輪得到我問?」
盛闕聞聲卻是默了, 說的也在理,畢竟親表哥還在, 再論也輪不到賀嶼安操心,他嘆了口氣喃喃道:「興許他也著急,也罷, 也罷啊。」
摺扇敲肩,邊走邊感慨, 而後翻身上馬:「走咯!」
賀嶼安抿了抿唇, 回身看了眼寺廟,而後才利落的翻身上馬,兩人並駕騎馬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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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下, 日頭西斜, 國公府女眷皆相攜出了國寺, 姜笙看了眼前頭的謝婉,咬了咬唇對身側賀秋濃道:「姐姐,今日我想與姨母乘一輛馬車。」
賀秋濃一頓,頃刻間便瞭然姜笙的意思,見她眼神堅定,便點了點頭,朝著長公主的馬車走去。
姜笙上前掀開車簾,看了眼謝婉而後撒嬌似的道;「笙兒與姨母乘一輛馬車可成?」
謝婉愣了一瞬,便欣然笑了笑,拍了拍身側的空位,拿了軟墊鋪上:「哪有什麼成不成,快來,我巴求不得事情。」
回府的路程約莫一個半時辰,馬車上,姜笙撇著手中的茶沫,垂眸思索著該如何開口,謝婉見她似有什麼心思,拉著她的纖細手腕:「怎麼了這是,可是誰欺負你了?說與姨母聽,我定然給你出氣。」
姜笙抬頭,清凌凌的眸子裡映的是謝婉擔憂的臉,方才好不容易琢磨要說的話,又卡在了候間。
謝婉等了半晌見她也不說話,募自忽嘆了口一氣,從袖下拿出一枚摺疊好的黃符放在她手心,姜笙微怔,有些不解的看向謝婉。
「這是平安福,早前便想求的,只是你一直在我身側,我護得住你,這東西倒也不需要了,可以後你的心思我知道,若是想回去,就回去吧。」
姜笙身子幾不可微一顫,不可置信的看向她:「姨母!」
謝婉勾唇笑了笑,眼裡頭皆是不舍,伸手撫了撫她的長髮道:「本想再留一留你,替你挑個如意郎君,送你出嫁,見你兒孫伏膝,替你母親好好照顧你。」她頓了一下又道:「但這幾日見你,我也看明白了,你終歸是舍不下錦州,雖說國公府不短你吃住,但你呆著也並不自在,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樣子我皆瞧的見,那我便不留你了,你既想回,便回去,你已及笄,再不用像之前一般受人鉗制被人矇騙,便是錦州你呆不住了,來姨母這,也使得。」
姜笙已淚眼朦朧,似決堤一般傾瀉而出,珍珠一顆顆落在地上,咬著紅唇道:「姨母什麼時候知道的?」
謝婉拿帕子替她擦了擦淚:「早前便知道了,錦州的地產你一直未動,每年的帳簿你都細細批註核對,我便知曉你自始至終都存了心思要回去。」
姜笙抿了抿唇,不住的摳著掌心愧疚道:「若非姨母,姜笙或早已死在了安城」
「你莫要生這些莫須有的負擔,我又綁不住你,你想回便回,若是換我是你,我也會回去,莫自責,可定好回去的日子了?」
姜笙點了點頭,紅唇輕啟:「未恐夜長夢多,一個月後便走。」
謝婉未想到會這樣早,但即便再不舍也知道姜笙的說的有理,無奈點了點頭:「也好,早些走好,春日行路不大熱,趕在夏日前到少吃些苦頭。」
姜笙捏著手中的平安福,忽而端正面對著謝婉低頭磕拜,謝婉一愣正要去扶她,卻聽姜笙道:「姨母待我,宛若親身,為我殫精竭慮情深似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