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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和稀泥,一面又将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着痕迹的夸耀了一番,就连谢道韫都不由得暗自赞叹起顾澹言词的高明来。
“顾叔父所言甚是,是韫儿狂妄了。”见好就收,谢道韫急忙微微一福,端的是闺秀宁人。
顾祯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但也只好躬身一礼,口中说着“受教”之类的云云。
话说到此处,明显是谢家占了优势,一直在一旁但笑不语的谢奕此时也不好在做沉默,也故作威严的叱了谢道韫两句,谢道韫自然是唯唯应下。
“咱们也别再这门口站着,好端端的挡了旁人的路。里面的宴席也快开了,我这就陪无奕兄过去。”顾祯果然是个中高手,此时竟笑的云淡风轻,仿似方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叔父,您引无奕公去正厅吧,偏厅的客人我为之引路就是。”顾祯此时又窜了出来,目光闪烁的提议。
偏厅招待的都是各府的女眷孩童,向顾澹这个身份,的确不好做引路人。而顾祯不一样,虽然他今年也已经十九岁,但还未行冠礼,仍然算作是孩子。
顾澹微微蹙了蹙眉,思虑了一下,觉得有郗氏在侧,应当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这才点了点头。
顾祯笑着侧身,为郗氏一行人引路,其时自然而然的凑到了谢道韫身边,压低了声音道:“罗福在我手上,想要让他活着,今天晚上你就得听我的。”。。。
第二十九章 错春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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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你得听我的。
这句话,用不同的语调说出来,会有太多的差别。若是夜半无人私语时,男子对心爱的女子说出这句话时,那情形就十分微妙了。
只是可惜,现在不是夜半时分,私语的二人也不是那种爱慕的关系。
顾祯的脸上带着得意的笑,袍袖随着他的意气风发而洒然飘荡着,脚下的高尺屐发出有些傲慢的叩地之声,不过是引路的差事,竟然也能被他做出几分志得意满的味道来。
听到罗福的名字,谢道韫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她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自然不会如何吃惊。她淡淡的看了顾祯一眼,眸子里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
顾祯笑得更加狂放了些,若非今日宾客云集,周遭的客人多了些,他非得彻头彻尾的表现一番小人得志来。
“所以,想要保住罗福的小命儿,今天夜宴之上,你就一定要听从我的吩咐,我让你吟什么诗你就吟什么诗。”顾祯一面笑着与迎面而来的人颔首示意,一面低声飞快的说着威胁的话语。
谢道韫温顺的低着眉眼,莲步轻移的跟在郗氏后面,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
谢玄就跟在谢道韫的右手侧,他偶尔能听到顾祯口中的一两个词汇飘进耳中,却听不大清明,只是隐约觉得并非什么太好的事情,不由得蹙了蹙漂亮的眉毛。
迎面走来四名歌ji打扮的女子,她们知礼的走在道路的旁边,不敢高声说笑,只是偶尔低低的调笑几声,声若夜莺。
顾祯眉毛一挑,眯着双目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起那四名歌ji来,其中含意,观者即知。
“顾家兄长似乎搞错了一件事情。”谢道韫自然也看到了顾祯的模样,她仍是低着头,目之所及是一行人的脚尖。
顾祯有些发愣,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谢道韫所说为何。
“罗福只是我们家中的一个下人罢了,”谢道韫继续轻声解释着,不为人知的调节着自己脚步的频率。她轻声道:“他死或不死,跟我们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明明是轻飘飘的声音,却莫名其妙的带进了几缕寒风,就连顾祯这样神经粗条的人,都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回头看向谢道韫。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