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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转念一想,他们既然能查到段子矜,也势必能找到贝儿。
如果这两个人里一定要有一个人被江家盯上……
也只能委屈段子矜一下了。
毕竟她和他只是一段露水情缘,上过两次床而已。可贝儿已经跟了他整整四年,四年,养条狗都有感情了,何况一个活生生的人?
昨晚在床笫间他冲动之下说出了“分就分”这样的话,但是江临自己心里清楚,真让他对着贝儿说出分手两个字,他其实是做不到的。
也许是不舍,也许是愧疚,也许是骨子里的责任感作祟。不管怎样,他不能轻易抛弃一个把青春搭在他身上的女人。
紧接着,虞宋却说,她真的去了医院。
江临的心猛地一沉,脑海里又浮现出一楼草丛里那些触目惊心的血迹。
她伤得很重吗?还是那时在卧室里说的头疼?
若是头疼,一开始为什么要拒绝家庭医生的诊治?
江临站在二楼的走廊上,薄唇轻轻抿着,手握扶栏,望着一楼天花板巨大的水晶吊灯。
璀璨的灯光将他一张英俊无俦的脸分割成半明半暗的两侧,却照不亮他此刻乌黑沉凝的眼眸。
眉头越蹙越紧。
虞宋安慰道:“先生,您宽宽心,段小姐不一定就是真出了什么意外。您想想,能让她这么着急地跑出来,说不定是医院里那位老爷子身体不适呢?”
江临不禁愕然。
虞宋说的太有道理。
可是,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提醒他了?
江家看好他,是因为他从小思维缜密清晰,拥有傲人的洞察力,而且能做到不被世事影响,懂得狠心取舍。
结果,他却连段子矜可能是去医院看段老爷子这么有说服力的理由都没想到,反而满脑子都是玻璃碴上那些殷红的血。
这是怎么了?
江临心里腾起一股烦躁,他想挂断电话,那边虞宋的声音又挤了进来,“先生,段小姐换了件衣服,被一辆车接走了!”
他的心竟然一颤,沉声问道:“谁的车?”
虞宋吞吞吐吐了半晌,“唐季迟,唐总。”
算起来,段子矜进了医院的时间也不过十几分钟,换了套衣服就出来,未免让人怀疑她是不是为了掩人耳目、顺便处理伤口才将碰面地点定成医院。
江临面无表情地吐出三个字,“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靠着栏杆转过身来,视线透过卧室敞开的房门,落在被段子矜砸出一个大洞的玻璃窗上。
黑眸里静如止水的神色一寸寸冷凝,结成了冰。
为了见唐季迟,她可真是不要命。
亏他曾经还以为,段子矜愿意为了他付出性命,是因为他在她心里是特别的。
现在这么一看,其实是因为她的命太不值钱了,随便为了谁都可以不要。
江逢礼,江姗,心怀不轨的Leopold家,还有段子矜……将所有人都玩弄在股掌之间,难道不是很痛快的一件事吗?
江临只知道,他此刻并不痛快。
段子矜,就非要把他对她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一点喜爱和珍惜统统毁掉。
真好。
这样他下起手来,连犹豫都不必了。
他慢慢走下楼梯,高级手工皮鞋的鞋底在木制楼梯上磕碰出了沉笃的响声。
江姗回过头去,微微皱了皱眉,虽然她这个堂哥一直以来就是个心机深沉得可怕的人,可她怎么觉得他上了一趟楼再下来时,浑身散发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逃跑?是因为那只私自溜走的小猫?
思及至此,红唇轻扬,色泽温浅的明眸间,浮起同样充满了算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