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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夜是新月,彎彎的像一把鐮刀,雖然光芒淡淡而柔和,卻也能鉤傷一匹狼的心。巴克獨自靜靜地走在萬籟俱寂的森林裡,一邊走一邊聆聽自己的腳步聲。每走一步,他的腳就會和地面的積雪摩擦,發出嚓嚓的聲音。他悉心聆聽著,雖然它並不美妙,但是它畢竟是他唯一伴侶啊。
短暫的白天降臨了。這天太陽只會在地平線附近折騰個兩個小時。時間還很早(上午九點鐘),遠方的天空上剛剛泛起一絲絲的魚肚白。因為飢餓,兩個印第安人不得不進入山林去尋找獵物。他們知道森林裡有狼群,很有可能伏擊他們。不過,他們倒是希望碰到狼群,因為其他的獵物貌似已經銷聲匿跡難以尋覓了,要是碰到狼群,或許還有填飽肚子的希望‐‐畢竟他們有弓箭和刀槍,狼得將牙齒碰到他們才算贏,而他們無需靠近對方就有贏的希望,誰做誰的晚餐還不知道呢。
就在太陽微微露出地平面的時候,巴克發現了這兩位外來入侵者。他仔仔細細地觀察著兩個人的一舉一動隨時準備撲上去迎頭痛擊。兩個印第安人也發現了巴克,被寂靜消磨的鬆弛的神經立刻緊繃了起來。但是當他們發現周圍只有巴克一匹狼的時候,他們又放鬆了下來。
他們很自信地認為,冬天裡在森林裡發現單獨的一匹狼,那匹狼必定是被狼群趕出來的悲傷、無助的狼。他們堅信只要大吼一聲,就可以把他嚇跑。然而,這次,他們錯了。自信的吼叫讓巴克仿佛看到了狼王洛斯,一想到洛斯巴克就眼冒金星,然而,更多的暴怒,還是來自約翰?桑德。巴克無法忘記印第安人是怎樣殺害桑德的,他忘不了。
就像日後印第安人的傳說中說道:&ldo;就在兩位勇敢的獵人大吼一聲之後,一個碩大的怪物從他們的側面的樹叢里跳躍而來。兩人舉起弓箭向那個怪物射去,怪物似乎有幽靈般靈敏的身子,不僅使射出的箭全部落空,還一下子撲到了一位獵手的身上。被攻擊的獵手還沒來得及反抗,就被無情地撕開了喉嚨。
&ldo;怪物卻並沒有停下來折磨這位受難者,而是徑直撲向另一位獵手。怪物似乎有飛檐走壁的絕活,巧妙地躲過了獵人持刀的手,並用透著寒光的牙齒劈向獵手的喉嚨。至於那怪物到底長什麼樣子,沒有一個活著的人知道。&rdo;
巴克再一次殺了人。殺戮的快感使得他在短時間內忘卻了自己的傷痛,甚至感到有一絲絲的愉快。不過,當太陽將一部分乳白色的光線藏匿到了地平線以下,巴克的這種感覺已經差不多消失殆盡了,相反,一種精神上的悲觀和失意讓他不免感到有些荒涼。
狂風捲起了北冰洋的巨浪,驚天動地地拍擊著北阿拉斯加的海岸。而在司徒爾特河那兒,也已經能感受到這樣的氣息了。風冰涼冰涼的,像是從地獄中刮來一般,翻滾著恐怖和陰森。天色也已經完全暗淡了,像是眼睛裡蒙了一層翳。樹林裡的枝枝杈杈在狂風的作用下東倒西歪,就連一些比較高大的樹木也被吹得搖搖欲墜。
巴克來到了森林外的一片空地上,已經廢棄了的木頭由於北阿拉斯加冰冷的氣候保存完好,交錯地擺在了地上,飛雪給它們鍍上了一層銀。木頭的旁邊有一處篝火,只不過是殘骸,它已經熄滅了很多時間了。篝火的前面是一些乳白色的東西,在白雪的掩蓋下,它們幾乎分別不出來。
巴克走了過去,對著白色的東西嗅了嗅,便立刻感到了一陣興奮。那些白色的東西是印第安人的屍骨,同那堆篝火一樣,它們也已經躺在那兒很長時間了。一年半以前,當巴克還是一條雪橇狗的時候,他從森林裡跑回營地,卻發現營地已經被印第安人指染了。印第安人殘忍地殺害了約翰?桑德和營地里的其他雪橇犬。
神跡05
人類之間也會相互殘殺,就像狼群中也存在同類相食一樣。我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