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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眠更是安安稳稳,一夜无梦直到天明。她没有脱离外面的世界,高翻的工作她在医院里就跟院长交待过,托程浩代课。每日跟景晓阳通话,听小雨汇报一天的学习和生活。最后,发一条短信,告知萧文翰,她很好,不必担心。
直到山间的晚风随着太阳的迟到早退而渐转凌厉,这日铺好垫子,整套热身用的拜日式做到山岳式,院门口忽传来愤怒的咆哮,震碎了整座山的宁静安谧:“林惜南,你答应过我什么?”她将并拢的两腿微微分开些,从腿间的缝隙看去,萧文翰满脸怒容,异常狰狞;但在她倒看的情况下,变得滑稽起来。于是,她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顿时泄气地跪伏在垫子上。
第四十六章
林惜南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一直在奔跑,时快时慢。一路上,繁花相送,或者满目荒凉,可头顶始终有不知名的事物笼罩着。雨落雪来,她淋不着;风吹日晒,她挨不到。从狭窄的甬道长廊一路奔至无边无际的浩瀚大海。停下还是纵身跃入,这是比哈姆雷特的“to be or not to be”还要纠结的事情。便在这犹疑之时,狂风忽至,头顶的守护被吹散,暴晒在烈日下,她终于感受到疼痛。失去的痛,选择的痛,乃至生存的痛。踌躇不前间,来时路上的种种蓦然清晰起来,每一抹瑰丽的色彩或强烈的刺伤都渐渐显山露水,让她难以承受无以为继。身后有巨大的压力袭来,她不得不绝望地投身入海。湛蓝的长天,悠然的浮云,袤远的草原在眼前消失,举目四望,唯有沉寂的海水。忽有清亮的鹰鸣划破凝滞的时空,渐行渐近,她木然仰望,却只见鹰目中凌厉的杀气。
“……南!惜南!”
她惊醒过来。入目的是一张焦灼的脸。梦境如此生动,她的全副精神都还在氤氲杀气的笼罩下颤抖,以至于定定地看了许久,才想起那脸的主人名叫萧文翰,他们正往C市的机场去。其实也不过一个多月没见,他竟然那么陌生了。相比于她日渐恢复,他却憔悴了下去。原本饱满的脸颊凹陷下去,眼下青影浓重,头发也没打理,习惯了他板寸的造型,长长的满头黑发真有荒草疯长的感觉。
第四十五章(上)
他的脸上焦灼渐退,取而代之的是愈发浓重的笑意。
“再这么痴痴傻傻地看下去,我可要忍不住了。”
她回过神,垂下眼眸,这才发现自己是靠着他肩膀睡着了。坐直身子,浑身酸软,仿佛真的跑了场马拉松。没敢揉捏腰背,怕他又小题大作疑神疑鬼。前天傍晚他到客堂院里,一眼见她穿着僧衣戴着僧帽摆着山岳式的模样,误以为她出家修行了,发了好大火。待听她说清事情,他又愧疚忐忑地道歉。她自然不作计较。隔日下了初冬的第一场雨,空气冷冷清清,微微泛着寒气。简陋的客堂里,两人隔着几案,盘坐在蒲团上。她给他泡六安瓜片,清逸的茶香里,他逐字逐页地默读她这一个多月抄的佛经。软豪浓墨,风骨遒劲的小楷,一张宣纸上一篇《般若波罗密多心经》,张张相同。薄暮时分,雾气浅浅地浮动起来,他终于抬眼看她,恳切地说:“惜南,我们回家吧。”
略显沉闷的轿车空间里隐隐浮出一缕清香,随后有干燥柔软的纸巾落在她额头上。轻柔的力道,细心的擦拭,她有些恍惚。
“身体还是太虚了,大冷天的,出这一身汗。”
转过眼去,看到他脸上的小心翼翼时,她的心微微地抽了一下。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解释道:“总要慢慢来的,我现在都好很多了。”
他忽然毫无预兆地伸臂环住她腰身,脸埋进她肩膀,声音有些闷闷不乐:“瘦了好多,我都不敢大点儿声对你讲话。印象中唯一称得上饱满的时候还是我大一那个寒假呢。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诱惑人……那场电影,我一直盯着你看,可你一个眼神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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