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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想,天知道怎么回事,反正他知道得比我早。而院长不想过问。眼下显然他最需要的就是,让安德鲁离开他的办公室。
还有呢。如果斯威廷知道,那么医院里其他人一定也知道。几乎可以肯定地说,这意味着内科医生们一定知道,而他们中的有些人的资历比安德鲁深得多。而他们也全都不闻不问。
安德鲁站起身要走了,觉得自己太天真愚蠢。斯威廷送他到门口,又表示友好了,胳臂搭在年轻医生的肩上。
“很抱歉这样催你走,但我马上要接待来访的贵客,是医院的一些大施主,我们指望他们给我们好几百万元哩!你知道,我们非常需要一大笔钱。
顺便说一句,你的头儿也要来的。诺亚在给我们医院筹集资金上帮了大忙。
他似乎认识所有的人,所有的人也都喜欢他。有时我在想,要是缺了我们的汤森大夫,这个医院怎么能办得下去。”
原来是这样。他的信息非常明确,毫不含糊:不用管诺亚·汤森。由于诺亚交游广阔,有许多阔朋友,他对圣比德医院非常有用,不能让丑闻来打搅。咱们把这事遮盖起来吧,小伙子;说不定我们装作没有这件事,它也就不存在了。
当然,如果安德鲁试图把斯威廷刚传递的意思复述一遍,这位院长就会否认发生过这样的谈话,要不就说,安德鲁误会了他的意思。
最后,在同一天的晚些时候,安德鲁决定,他只能和大家的做法一样—
—什么也不做。不过他也下定决心,今后他要尽可能地密切注视他那位前辈,努力使诺亚的行医及其病人不致受损。
安德鲁把事情的经过和自己的决定告诉了西莉亚。她带着异样的神情看着他。“这是你做的决定,我能理解你为什么这么做。尽管如此,没准儿你将来要后悔的。”
十
文森特·洛德博士是费尔丁·罗思医药公司的研究部主任。他性格复杂,刻薄的人可能要说他的性格“一片混乱”。一个也是搞科研的同事讽刺地评论说,“文森特为人行事就好像他的心思给装在离心机里转着,自己也不知道它将甩向何方,或者说不知道希望它甩向何方。”
居然有这样的评价,这本身就很荒谬。只有三十六岁,相对说来比较年轻,洛德博士已经达到许多人梦寐以求、却只有很少人达到的成功阶段。惟其因为是个阶段,或看来像是个阶段,使他老是发愁和纳闷:他怎么达到这一步的;还有没有什么重要东西他没有得到。
关于洛德博士还可以说的是:即使他生活中并没有什么失意的事情,他自己可以杜撰出来。换句话说:他的失意事大多出自他的错觉而并非出于事实。
他的失意事之一是:他认为,在高等院校和科技界,他没有受到应有的尊重。因为那里的势利眼瞧不起制药公司的科学家,通常把他们列为第二流人物,当然,这种看法往往是不正确的。
但三年以前,洛德完全出于自己的意愿,从伊利诺伊大学助理教授的岗位转到制药工业,转到费尔丁·罗思来。不过,他作出这抉择的重要原因是他当时的不满和愤怒——都是针对那所大学的——他的愤怒甚至延续到如今,并成为不断咬啮他心灵的一种痛苦。
在痛苦中他有时问自己:他离开学术界是否太仓促而不明智?如果他留在那里,或是退一步,转到另一所大学去,是否会已经成为国际上知名的科学家,比现在受人尊重些呢?
他的事还得从六年前的一九五四年谈起。
那时,伊州大学的研究生洛德获得有机化学博士学位,成了“洛德博士”。
这个博士学位是很不错的。因为坐落在香潘·乌尔巴纳的伊州大学化学院享有世界声誉,而洛德已证明自己是那里的优秀学生。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