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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眸子隱在夜色中,紀冉卻不敢對視,那裡面仿佛一片深深的墨色潭底,看不到一點清亮。
整個房間都是心跳的聲音。
紀冉的耳朵快要燒起來,他張嘴,卻說不出話。因為壓在上面的男人和他寸寸相|貼,紀冉微微躬|起一點腿,便和傅衍白的腿|邊互相滑過,膝蓋摩擦著關節,身上的人圈著他的腰,兩具身體幾乎沒有一絲縫隙。
傅衍白並沒有更多的動作。
他卻已經招架無處。
紀冉脫力般躺在床|上,生|理的刺激染濕了眼尾,浪花一樣的下唇微微張開一點,呼吸帶著急促的輕|吟:
「你…起來。」
傅衍白卻沒有動作。
他看著他。
少年的身體很軟,和他很久前看到的一樣,只是輕輕一壓,幾乎完全陷在被子裡,沒有縫隙的與他貼|合。
他感覺到紀冉的變化,少不經事的地方總是經不起撩撥,身下的人眼看著泥鰍一樣越來越滑
到最後,紀冉幾乎是推開他想要逃走:「我,我上去睡!」
話音將落。
他卻在要下床的剎那,怔在了原地。
他側著,被圈在床邊,傅衍白的手已經覆上去,溫熱的話音咬在耳側:
「你不是什麼都要我教嗎?」
紀冉感覺到心跳在慢慢停止。
整個房間充斥了濃郁的薄荷香,還有傅衍白低啞的喘息:
「我教你?」
——
快要天亮之前的夜。
玻璃門上的人影微微顫抖。說不清是誰的聲音,一切都毫無準備。
少年短促的呢喃和男人粗|重的喘|息混合在一處,仿佛那是一片荊棘叢生的水岸。
「叔叔」
傅衍白教了他兩次,一次是親手,一次是手把手,直到懷裡的人渾身發抖,被子裡的身體挺著腰,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床單上。
靠近玻璃門的一側濕涼了一片。
象牙般的乳白很粘很稠。
粘稠占去了半張床的空間,紀冉只能被傅衍白抱在懷裡,一起睡在另一側,緊緊的沉溺在男人的呼吸中。
他沒有多餘的精神去思考,這意味著什麼。
餘韻過去,紀冉便沉沉睡下去,任憑身後人一遍遍撫摸著他白嫩的身體。
傅衍白的眼神在逐漸平緩的呼吸中恢復了一絲清明。
如果不是過量的酒精麻痹了身體的某些感觀,也許夜晚的風早變了顏色。
十六歲的少年。
絢爛誘人。
含夜開放的旋花,再沒有閉回的可能。
——
紀冉醒的時候,門是上鎖的。
他不知道傅衍白是什麼時候離開的。按開安全鎖,擰開一條門縫,外面的客廳空空如也。
晨光在落地窗投下一片落影,窗簾輕輕的飄起。
如果不是房裡腥甜的痕跡,傅衍白幾乎像沒有回來過,連昨晚隨手散在沙發上的衣物都被收拾的乾乾淨淨。
紀冉愣了一瞬。
孫阿姨從陽台上走回來,瞧見他便笑眯眯的打招呼道:「冉冉,昨天又來找傅先生啊?」
紀冉:「嗯。叔叔呢?」
「先生說醫院有事,天沒亮就走了。」
孫阿姨笑笑:「早飯在桌子上,快吃吧,我去房間鋪床。」
紀冉站了幾秒,突然反應過來什麼,忙奔回房門口擋住:「不用!」
孫阿姨一愣,有人已經羞的鑽回房裡,火速關上門:
「不、不用,我想再睡一會兒!」
紀冉趕緊重新按上那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