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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天北開車迴路陽要4個半小時。
紀冉在路上給傅衍白打了兩個電話,對面都沒有接。
他像是想到什麼,點開微信留了條語音,然後一腳油門,加速穿梭在雨里。
半夜十二點,車停在江南大學附屬醫院門口,油表幾乎要見底,紀冉熟練的開到地下車庫,在從a到g的一大片區域中一個個望過去,就像他從前每一次不請自來的時候一樣,尋找那輛車的車牌。
如果車在,傅衍白大概率會在。
從前的那幾年,他就是這樣背著書包跑上去,裝作沒多想的推開辦公室的門。
而如果車不在,他就會乖乖的回家,回家裡等。
紀冉在地下車庫轉了整整兩圈都沒看到車,很快從車庫出口開上去,然後直奔向傅衍白的公寓。
他已經四年多沒有來這裡。
門口的咖啡廳和超市已經換了模樣,大門的門禁是不再是從前的落卡機,保安的崗台鍍了金黃的銅面,入戶的電梯門一開,玄關也再沒有那個栓狗繩的紫檀衣架,鞋櫃裡很空,也沒有他曾經擺滿的運動鞋。
紀冉在門口站了片刻。
這裡唯一沒換的就是那個指紋識別的門鎖,看上去有些老舊,掛在門邊,商標已經被磨掉了顏色。
他伸手按了一下。
門開的比從前慢一些。
公寓很大,紀冉走進去,莫名有種他當初剛被接到這裡時候的感覺。
空曠,乾淨,奢侈。
所有的東西都沒有換過,每一個角落都一塵不染,定期打掃的圓木餐桌角出桌頂的白熾燈光,卻顯得落寞而空冷。
紀冉感覺那裡很久沒人坐上去過,整個公寓都沒什麼生活的氣息,傅衍白仿佛很久都沒有回來。
但他不知道還應該去哪裡找。
只能在這裡等。
他放下車鑰匙,先洗了個熱水澡,泛冷的身體溫暖了不少,而後隨便拿了件傅衍白的t恤套上,回到客廳。
開了暖氣的房間並不冷。
紀冉抱著膝蓋坐在沙發上,一邊聽指針往前移,一邊刷著手機。
半夜兩點多,電梯運轉的細微響動隔著牆縫傳進耳朵里,紀冉像被一根小針刺中,從半臥變成坐直,沒過多久,緩慢的開門聲就響起在耳側。
這種感覺似乎很熟悉,又很陌生。
傅衍白一進門便看到他,動作怔住,紀冉迎著他的目光,愣了一會兒。
男人的眉眼很疲憊,襯衫袖口被挽起到手肘,上面皺著很多道,像是長時間舉著,一直沒放下手。
傅衍白的下巴微微泛著青,紀冉很少見他不修邊幅的模樣,心下意識的一沉。
約莫分鐘的安靜。
傅衍白的眸色暗下去。
紀冉看出他似乎不想在現在見到自己,即使這人前幾天恨不得從早到晚粘在廁所和食堂里。
傅衍白把早就沒電的手機和一些雜物放上茶几,沉聲道:「我去洗澡,洗完送你回去。」
紀冉看著他進浴室,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他的話梗在嗓子眼,到底沒問出口。
轉眼看向茶几,紀冉先把手機充上電,而後目光掃過那一堆雜物,在幾張收據和身份證里,有一個略微有些眼熟的東西。
那是一個藍色小盒。
上面一個「安」字。
紀冉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見過這個玩意,只覺得很眼熟,忍不住拿起來多看了兩眼。小盒子帶著淡淡的檀香和薄荷味道,外形看上去很簡樸,最後實在想不起,傅衍白已經換好衣服出來。
紀冉站起來,走過去。
臥室里染了些浴室的水汽,他趕在那片水霧散開前張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