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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宏還待再勸,被他身邊的錢方止住了。錢方拉住他低聲道:「現下不能不給將軍面子。有什麼話,回去再說。」
「來人,將趙仏關在這長清宮,好生伺候著,別讓他死了。」何鞍看著這個昔日皇帝像被人拖死狗一樣拖著上台階,面色平靜地問道:「下面該去哪兒了?」
錢方行禮:「回將軍,宮城初定,手下的人都在清理宮闈,不如請將軍移駕龍乾宮,那裡已經先打點好了。」
何鞍看他一眼,托起他行禮的手:「錢大人一如既往的心細如塵。」他拍了拍錢方的肩,看向眾人:「走,隨我一起去龍乾宮。我有幾句話要交代。」
「是。」眾人齊齊行禮。
龍乾宮是皇帝寢宮,因皇帝並不在寢宮,所以也沒經歷什麼摧殘。何鞍隨意撿了張凳子坐下,示意眾人也坐,眾人對視一眼,周宏沒顧及那麼多,大大咧咧地找了張凳子,坐在了何鞍斜下方。錢方咳嗽了兩聲,周宏壓根沒注意,而是憂心忡忡地對何鞍道:「將軍,咱們真的不殺了趙仏啊?」
何鞍手抵著唇微微摩挲,輕描淡寫地嗯了一聲,「留著趙仏還有用。」
「將軍深謀遠慮,非常人所能及也。」這馬屁拍得這麼沒有水準的,自然是二五仔郭祉。何鞍笑著看著他:「郭大人果然是濃眉大眼。」
郭祉雖然不知道何鞍為什麼這麼說,但似乎應該大概是在誇他吧,他還以為是先前的吹捧起了作用,忙起身嘿嘿笑道:「將軍謬讚了。」
周宏翻了個白眼,其實照他的意思,像郭祉這種人,今日能背叛潁朝,他日也必定會背叛他們,實在不必留著。但何鞍下令不許虧待郭祉,周宏等人也只能忍著,還得忍受他時不時冒出來的奉承話,實在遭罪。說起來,何將軍其實是個心軟不過的人。
錢方心底同樣嘆了口氣,主位心狠,令人害怕,但太過心慈,也未必是好事。
何鞍肅了肅面容,環視著殿內眾人,「好了,說正事。接下來我說的幾句話,請各位務必牢記,如有違者,斬!」
眾人異口同聲道:「請將軍吩咐」
「第一,攻下長安後,如同往日一樣,不可欺壓百姓,搶奪民資,違者按軍令處置。第二,所有公侯府內抄出的家產統統上繳,連同宮內的國庫、皇帝私庫一起清算,其中三份分給將士們,捐軀者分給家屬,按雙倍數,如有中飽私囊者,凌遲。另撥三份化為米糧,分給百姓,就像地方一樣,錢大人,這事交給你來督辦。」錢方忙站起來領命。「第三,所有家僕若有願意脫奴籍者,另塑良籍,同百姓一樣分給良田,就從抄入的良田中撥給。」
「將軍放心,這些事都是做慣了的。」錢方呵呵笑道:「臣等定不會讓將軍失望。」
「嗯,那就這樣吧。」何鞍拍了拍手,「你們先去辦吧。」
「將軍」郭祉高聲道:「將軍如今位主長安,登基大典還是該早日提上議程才是。臣有一好友,乃是昔日禮部尚書之子秦可為,略通禮儀之道。原為將軍效勞。」
何鞍頷首:「那此事就交給郭大人了。」
郭祉高高興興、一步三跳地領命而去了,眾人見狀也忙退下,唯有錢方留了下來。
「錢大人可還有事?」
錢方左右看了看後關上門,趨步道:「將軍,分田分糧之策乃為鞏固民心,但如今天下大勢已定,將軍再如此做,只怕不妥。」
「那錢大人以為呢?」何鞍一副虛心請教的樣子。
「良田豪宅,應當分給諸臣,以嘉獎他們從龍之功。」錢方沉吟道:「這也是權宜之計,等到天下穩定之後……」
「再殺人奪權,如同潁帝對英國公?」何鞍百無聊賴地哈了口氣,封建帝制玩得那一套,果然沒什麼新意。怪不得農民戰爭打了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