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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誘著飄浮在海心的他一步步靠近、上岸。
要走過去嗎?
可以停靠嗎?
夢中那痛徹心扉的一腳真的不會落到自己身上嗎?
見夏行星舉著筷子不動,霍經時問:「不會剝?」
「……,不是,謝謝。」
夏行星不欲多想甩甩腦袋,低頭專心吃飯。
白叔與張姨眼看著總算雨過天晴,再次在廚房裡會頭。
一人欣慰道:「這就對了嘛,養孩子,又不是養貓貓狗狗,光花錢哪兒行?肯定要付出耐心和時間的,大人用不用心小孩兒怎麼可能感覺不出來。」
另一人附和:「現在不挺好的嘛,先生已經做得很不錯了,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夏行星總覺得近來的生活過得有些匪夷所思。
他常常一打開房門就能遇見恰好經過的霍經時,兩人視線一對上,又莫名移開。
或是他學到深夜在廚房外的吧檯遇見沖咖啡的霍經時,兩人頭頂暖黃色夜燈聊幾句,又各自回房忙各自的。
還有一天,他洗完澡去洗衣房,忽然發現自己前一天換下的衣服和霍經時的白襯衫、西裝褲混在同一個洗衣機里。
夏行星大驚,霍經時的潔癖和規矩是他們都知道的。
平時張姨不讓夏行星碰家務活,說他課業這麼繁重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好好休息,夏行星剛住進來那會兒堅持自己洗了幾周衣服拗不過她只好作罷。
可是她怎麼能把自己的衣服和霍經時的混在一塊呢?
要是被霍經時知道准得大發雷霆。
夏行星急匆匆地跑去問張姨,卻被對方輕飄飄打發:「嗐,我當是什麼事兒呢!就這?」
夏行星半天憋出一句:「霍先生知道可是要發火的!」
張姨笑了:「喲?他還敢發火?你倆衣服可以一塊洗可就是他自個兒親口囑咐我的。」
夏行星眼睛驀然瞪大:「什、什麼?」
張姨:「上周你不是學校有活動等著穿新那件校服嘛,另一台洗衣機又壞了,我還愁第二天早上晾不干呢,先生剛好經過,跟我說那就和他的一塊洗。」
她一邊說一邊將洗好的衣服從洗衣機筒里拿出。
夏行星的校服和霍經時的襯衫褲子緊緊扭成一團,麻花似的難捨難分。
張姨好笑道:「他都走出去了,又折回來幾步,站在門口那兒跟我說,以後的也可以一起洗。」
夏行星:「……」
不知怎的,面頰忽然一寸寸燥熱起來。
在他看來,能把衣服放在一塊洗是關係足夠親密才能做的事。
霍經時在想什麼呢?
他的校服那麼髒,沾滿汗水、灰塵。
這人不是有潔癖嗎?不介意嗎?
總之,諸如此類的事情,不勝枚舉。
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潛移默化地改變,連客廳里的那幾盆弔蘭與海棠都開得越發蓬勃招搖,空氣隱約浮動著躁動又撩人的暗香。
可好像又什麼都沒有改變。
夏行星不敢去深想。
晚間有些詭異的偶遇倒也沒有持續太長時間。
因為霍經時一忙起來,連家都回得少。
霍氏大廈的頂層。
公司高層散會時,副總和助理隨口提了句要去北區的高校商談一個資助合同。
一直沒有說話的霍經時耳朵一動,忽然開口問:「北區?」
副總有些訝異老闆突然關心起跟營利板塊沒有關係的業務,愣了一秒:「噢對,我們之前在資助的那個教育項目合同到期了,約了今天重新去跟他們領導談一談。」
霍經時問:「哪個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