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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夏行星快要招架不住的時候,霍經時復又若無其事轉過頭去目視前方路況,沉緩道:「你說不喜歡舊的那塊,就想給你買一塊新的。」
不喜歡舊的,就可以擁有一塊新的嗎?
夏行星不這麼認為。
霍經時可能不知道,他早就不需要手錶了。
夏行星斂眉垂目,心想反駁著,又聽見霍經時在耳邊道:「只是這次,可要記得這塊表是誰給你的了。」
顯然是還在為那天夏行星說不記得那塊舊錶是誰送的事情介懷。
夏行星嘴角扯出一個沒有溫度的弧度,淡聲應道:「好的,謝謝霍先生。」
晚上,霍經時親自開車將人送到曲宗南家的小區。
看到對方手上終於帶上了今天說的那塊表,眼底里漾起微不可察的波動。
夏行星沒有別的想法,只是聽霍經時三番四次地提起表的事情,不如帶出來讓他看看。
霍經時靠著駕駛座的椅背,一手搭在敞開的車窗上,漆黑如墨的瞳仁藏好了眼神中的留戀,對夏行星道:「去吧,替我跟老師問好。」
「好的,霍先生再見。」
他下了車門,徑直往前走,沒幾步又聽到身後叫住他的聲音:「行星。」
少年在瓦藍的暮色里,緩緩轉回身,柔和的暮光跳躍在他白皙的臉上,將他勾勒出一道纖細優美的剪影。
看得霍經時愣了一瞬。
好像這個單薄得有些虛渺的身影只要走了就不會再回來,像一縷輕煙消散在空中。
夏行星站在夕陽下光與暗的邊界,叫人看不清表情,他問:「還有事嗎霍先生?」
霍經時隔著車窗與他對視,那目光仿佛有溫度和重量,道:「吃完了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回去。」
夏行星想起下午無意窺到的聊天信息,眨眨眼,輕飄飄地笑了笑。
接他回去?
從北城的銷金窟往返一趟,不費時間嗎?
霍經時可以客氣這麼一說,但他不可以那麼不懂事地當真,便隨意應了聲「嗯」,就再也不回頭地向前走去。
天邊最後一絲日色也沉了下去,霍經時看著那道背影一步一步融入夜色,越來越遠,仿佛有什麼被忽略的細節和線索從他手裡悄悄流逝,直至消失,竟然沒有來由地心慌起來。
夏行星在曲老爺子家裡吃飯的速度比在霍家慢許多,只有在陳阿姨和爺爺身邊他才能得到一絲喘得過氣來的輕鬆。
晚飯過後他偷偷地擠進廚房,正在洗碗的陳阿姨笑道:「你不去陪老爺子,跑來這裡做什麼?」
夏行星也不像在外邊兒那樣笑眯眯的一副模樣,收了神色,直接問道:「陳阿姨,你實話告訴我,爺爺的身體現在到底怎麼樣。」
他剛剛吃飯的時候就發現不對勁了,老爺子的手腳都不是很靈活,好幾次夾菜都沒夾穩,說話也沒有以前多和清晰。
仿佛舌頭打了結,有些話意思表達得也很錯亂。
夏行星只當沒有聽出來。
陳阿姨神色一頓,不說話,只是搖搖頭,嘆了口氣。
夏行星著急:「到底怎麼了?」
陳阿姨被他磨得不行了,只好撿一半說:「情況不太好,前些天去醫院檢查說是血管有些堵塞。」
「但你就裝作不知道,老爺子鐵了心不讓我告訴你,我怕他一著急更不能好。」
夏行星看著她不說話。
陳阿姨著急:「你這孩子聽沒聽到,老爺子特意囑咐過我幾回的,他不想讓你操心,你就當是成全成全他那份意,成不成?」
過了會兒,夏行星懨懨地點了點頭。
陳阿姨看得不忍,想安慰他其實那位霍先生已經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