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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目光清正而坦然,姿態也不卑不亢,說話徐徐緩緩,顯得鎮定。
「何況,」他別過眼睛,看著飄起的細雨的夜色,輕飄飄道:「我本來也沒有立場用您的錢。」
您?
又變成「您」?
好,真好!霍經時怒極反笑。
夏行星眼底閃過一絲譏諷。
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要裝出那麼生氣的一副樣子來,明明不喜歡自己,他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甚至還會帶來許多麻煩的借住人而已。
難道是怕曲老爺子責怪他監護不周嗎?
實在沒有必要,他又不會去告狀。
「行,」男人微勾起唇,淡聲誇讚:「真有骨氣。」
霍經時幾乎要為他拍掌叫好。
對方從來沒有想過有事情要找他,一分一秒都沒有信過自己,一種疲憊的無力感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
他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絞盡腦汁去獲取別人的信任和依賴卻無功而返,並且看不到希望。
他想,一個十六七歲少年的心,怎麼就硬成這樣。
就算是塊石頭,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也該被捂得生出絲微暖意來了吧。
車窗外有細冷的雨絲飄進來,夏行星抬手關窗。
忽然,一抹刺眼的紅色撞進霍經時的眼帘。
男人幽黑的瞳孔狠狠一縮,托起夏行星的左手,冷聲怒道:「怎麼回事?」
作者有話說:
後天見!
第39章 不痛
傷口那麼深,卻連最簡單的包紮處理都沒有。
就任由它這麼暴露在空氣中,囂張地提示著主人的置之不理,自暴自棄。
夏行星不緊不慢掃了一眼不知什麼時候又開始吧嗒吧嗒流血的傷口,可能是剛才被那個方總拽的時候他掙扎劃破的。
他眉頭都不曾皺一下,不以為意道:「哦,洗杯子不小心碰到的。」
不是故意放任,是確實感覺不到痛意,只有血流的波動感從掌心划過,就像開了水龍頭有水流過掌心的觸感。
真的不痛。
夏行星欲收回手,卻被霍經時骨節分明的大手包圍著。
指縫交錯,手指相交,仿佛捧著一個易碎的寶貝。
「夏行星,你是故意的麼?你知不知道這樣傷口會感染?」霍經時眉峰攏得極緊,在光線昏幽的車廂里有種難以言明的落寞與無可奈何。
男人的嗓音壓得低沉又嚴厲:「如果是我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讓你不高興,你說出來,何必這樣不愛惜自己。」
夏行星緩慢地眨了幾下眼,沒有說話,眼睛裡漾出的微光像是懸掛天邊的寒星。
光芒冷清,只要霍經時稍一眨眼,它就會隱沒如夜空,再無處可尋。
夏行星忽然變得遙不可及,和今天下午笑眯眯地跟他說「蛋糕好吃」的少年簡直不是同一個人。
即便他就坐在自己前面,咫尺相對,卻冥冥之中有些什麼變化早已悄然發生。
霍經時來不及捉住那些變故的尾巴和被忽略的思緒,時間軸就已經飛速往前,拉到了此刻。
夏行星終於開口,卻並沒有看他,眼中流露出抗拒的生怯和迷茫的疏離,聲音細細啞啞:「我錯了。」
他低下頭,檢討自己。
蒼白的嘴唇顫巍巍的,輕聲重複著:「是我錯了。」
他不能再心懷期待和僥倖,一錯再錯。
「對不起,我以後會改的。」
霍經時心口猛然一緊,當他終於聽到了對方的道歉,卻發現這根本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夏行星甚至沒有懷著一個致歉者應有的忐忑不安與小心惶恐,眼裡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