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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山雁血紅的雙眸,看向了元庭深。
熊熊烈焰之中,這對三日前才拜過天地,互許終身的夫妻,分立兩端,身前橫亘著永不能解的血仇。
他們原是這世上最親密的人,卻在一夕之間成為這天下間最刻骨的仇人。
烈山雁飛身向前,血霧席捲向元庭深,元氏子弟紛紛上前一步,各自施展術法護住元庭深。
鋪天蓋地的血霧和熊熊烈焰之中,在場的元氏子弟盡皆殞命,唯有元庭深以渾身靈器盡碎為代價,在族人的護持下,逃出了已經化為一片死地的丹熏山。
烈山雁化為厲鬼,有了不輸於化神期修士的力量,但她也被困在了丹熏山,不得脫離。
她徘徊在丹熏山中,一日又一日,在刻骨的仇恨中沉淪。
元氏似乎並不死心,不久之後又數次派人前來想取天外隕鐵,都被烈山雁倚仗丹熏山地利用血祭之陣煉化。
那之後許多年,丹熏山都再沒有人來。
烈山雁記不清自己在丹熏山困了多久,她的神智漸漸開始模糊,心中牢牢記住的,唯有仇恨。
於是,當姬扶夜和離央出現之時,她以為元家對於天外隕鐵的覬覦,在多年之後,再次死灰復燃。
山洞內,烈山雁的記憶被投射在虛空之中,姬扶夜垂下眸,心中輕嘆一聲。
這實在不是一個能讓人展顏的好故事。
烈山雁的雙眼已經恢復了清明,她臉頰上緩緩滑落兩行清淚,靜默地看向離央。
離央收回手,她不知在想什麼,唇角緊抿成一條直線,讓人辨不出喜怒。
片刻後,離央將手放在姬扶夜肩上,冷聲對烈山雁留下一句話:「隨我來。」
她帶著姬扶夜,消失在山洞中。
烈山雁猶豫一瞬,化作血霧跟隨而上。
烈山族祭台前,灰褐的土地被鮮血染成鐵鏽色,姬扶夜只是看著,便能感受到那股遺留多年,揮之不散的凶煞之氣。
烈山部數千族人死於非命,神魂被禁錮在此不得輪迴,自是怨念深重。
離央一步步走上祭台,山間朔風拂起她黑色的裙袂,腳腕上赤紅的鈴鐺叮鈴作響,像一曲不散的悲歌。
血霧落在祭台下,烈山雁化出人形,她抬頭,沉默地看著離央。
離央拂手,因當年血祭之陣被禁錮在這祭台上的烈山族人神魂,緩緩自下浮起,纏繞在神魂上的赤黑之色,在得見天光後,一點點消散。
怨念和仇恨在落在風中,終於是隨風而散,這些被困在此處多年的神魂得以再入輪迴。
她的族人,終於自由了。烈山雁笑著,卻還是忍不住落下淚來。
「你到底是誰?」她看著離央的側臉,輕聲問道。
你到底是誰,又為什麼要幫我們。
這個問題,姬扶夜也很好奇。
烈山雁雖有能比肩化神修士的修為,但在離央面前也不過區區螻蟻。以她的性子,在烈山雁設伏出手之時,就該取了她性命。
烈山部村落之中,她因何會對烈山雁手下留情?
第15章 你既然要報仇,我便教你一式……
離央沒有回答。
她站在祭台上,探出一縷靈力,在空中盤旋遊走片刻,徑直湧入地下。
繁複的金色紋路緩緩自地面浮現,姬扶夜盯著那片金光,微微皺起眉。
正如那死在烈山雁手中的元家老者所言,此處天外隕鐵的封印,來自神族。姬扶夜見得一點角落,便知其複雜程度,恐怕連仙君也覺為難,自然不可能被元家那些修為有限的人族修士破解。
他在腦中描摹封印的靈力軌跡,片刻後,姬扶夜只覺腦中眩暈,雙眸也隱隱有刺痛之感,他立刻收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