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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找過。
他去過她的老家,可誰都沒見過她;
他還去了他倆誤打誤撞去過的小山,找到了他們曾拍照的那棵銀杏樹。時至凜冬,銀杏葉已經落完了,樹枝光禿禿的,可他還是在下面站了很久很久。
怪他,當時只道是尋常。
上周他甚至還飛了趟昆明,學司羽的樣子,在大街上一個橋洞一個橋洞地找,除了更心灰意冷外,一無所獲。
「她不會真跟那個姓唐的去美國了吧?」
劉子宏突然語出驚人。
「這事你也聽說過? 你聽誰說的?」
陳耀光眼睛忽地睜大,恨不得揪住他的衣領拷問。
「玲瓏。之前司羽和她提過一嘴,說姓唐的想帶她去美國讀書,還幫她聯繫了大學,可她那時非常堅決,說不想去。」
「人是會變的。」
陳耀光語氣突然虛弱起來,像氣球瞬間泄光了氣。
其實這事他聽阮雲珊提過不止一次,說唐柏川那天來是為了說服司羽跟他走,她在旁邊聽得清清楚楚。
每次沒說完就被他一皺眉一瞪眼堵了回去,最後一次她急了,非拉紅梅嬸和阿興作證。
他倆期期艾艾,說司羽和唐柏川在大門口說這事時聲音挺大,還爭了兩句,確實有這事。
但他一直本能地拒絕往那個方向想。
直到劉子宏剛才點破。
怪不得,…怪不得她走得那麼堅決,這樣也好,…這樣最好,她那麼年輕,外面的世界又那麼廣闊那麼精彩。
陳耀光極力勸著自己,但一顆心還是筆直地往下猛墜,墜入滿是冰渣的冰窟窿里,又冷又疼。
第82章 82 天上的月亮
初二那天,陳朝雲帶著她老公和孫子來紅日升拜年,大包小包,親熱和氣,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伸手不打笑臉人,陳耀光父子也客客氣氣招待著。
去廚房端菜時陳昌明沒忍住,問陳耀光:「你說她是不是還沒死心?」
前段時間因為拆遷款的事她在這裡大鬧了一場,什麼難聽話都說了,氣得他的手直抖,虧得有陳耀光。
他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挺能扛事,冷著臉把桌子一拍,讓她隨便去告,只要能告贏,所有費用都由他出。
「合同我都簽了,過完年錢就到帳,她不死心能咋地?」
陳耀光不當回事,捏了塊小酥肉往嘴裡扔,燙得直吸氣。
「我還以為她以後就和咱老死不相往來了。」
陳昌明怔怔的,還沒消化這事。
「換個人可能會,她不會!咱家今時不同往日,算是又起來了,說不定啥時候就用得著了。」
陳耀光把他這個姑姑看得透透的。
陳昌明嫌他說話太直接,皺眉:「畢竟是長輩,還是要有禮貌。」
「放心,她敬我一尺我敬她一丈。」
陳耀光端著盤子進屋了。
正屋的餐桌上也不平靜,陳朝雲已經和阮雲珊過了好幾招了,暗流洶湧。
不為別的,純粹是她心理不平衡。
憑什麼潑天橫財沒她的份兒,她一個拋夫棄子的外路女人卻撿了漏?含沙射影說了好些難聽話。
阮雲珊也不是省油的燈,雖一直笑模笑樣的,幾記軟刀子卻捅得又狠有準,氣得她一口老血含在咽喉里,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
正在鬱悶,陳耀光和陳昌明端著盤子回來了。
菜上齊了,一番寒暄謙讓後大家開動了。
陳朝雲終是氣不過,吃著吃著決定給阮雲珊添點堵,突然提起她單位黨委書記的女兒,說她剛從英國留學回來,體面又溫柔,就年齡大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