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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溫舒辰已側身調整好站姿,望著稚離輕聲提醒,引著她亦步亦趨,而張廚娘不知何時已退了下去。
稚離握著拳頭,臉色越來越難看。人們總是有不願示弱的一面,可自己也絕不是不可依靠的人。
兩人並肩走了一小段路,拐到一處小徑時,稚離停了下來。溫舒辰不解的看了看稚離,但是看著稚離此刻臉色極差,竟不知該如何打破這突如其來的沉默對視。
「受了傷就要說出來。」稚離攤開掌心,那裡分明的臥著一片血漬,「不是瞞著不說就能代表平安無事。」
溫舒辰的面上看不出任何波瀾,照舊是挺直著脊背,從容不迫的樣子,仿佛此刻所說之事和她並無半點干係一般。
「倒要我欠姑娘多少人情才肯?」看著溫舒辰,讓稚離多少有些愧疚。面前的女子,時而淡漠,時而溫潤,初見時,她目含霜雪,面若寒冰;再見時,她與她比肩同行,護她安危。哪個才是真正的她呢?
忍不住嘆息一聲,稚離握著溫舒辰的小臂,牽引著她背過身來。只見那白色的外衫被血漬暈了一片,此刻還濕溻溻的掛在肩頭,稚離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
「你這傷口明顯就沒長住!」稚離託了溫舒辰的手臂,快步向小屋的方向走回去,生怕這逞強的女子再有差錯。
「這點小傷,不甚打緊。你都餓了多時,總是吃飯更重要些。」溫舒辰的話語柔柔,聽不出絲毫波瀾,就好像那傷與她無半點關係一般。
不多時,兩個人已經回到了小屋。「去榻上休息,我去燒些水來。」稚離把溫舒辰引到榻前,便自顧自的端了盆子出去。這才猛然想起,此處又不是自己家中,如何尋那燒水之處,如此只得找那張廚娘去,待燒了熱水重新回到屋子裡,卻看見溫舒辰已然換好了乾淨的衣衫,此刻正抱著沾了血跡的舊衣,不知要去何處。
「不是說讓你上榻歇著?」稚離有些惱火,眼前這個女子一刻也不停歇,總是做些出乎預料的事來,說著,已經將溫舒辰懷裡的衣衫丟在案几上,臉色鐵青。
「讓我看下你的傷口。」稚離轉身將拭帕打濕,還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藥瓶。
「哪裡尋的藥?」
「自是和你那張媽討來的,不過,我可沒說你受傷的事兒。」說著稚離去扯藥瓶瓶口的封子,許是怕撒了,那封子打的結結實實,繩線的死扣又緊又密,稚離連扯了幾次都拉不開。
有些許的不耐煩,稚離皺眉揉了揉頭髮,「姑娘可見到我那匕首沒有?」
溫舒辰一愣,卻斂眉陷入了沉默之中,似乎是在衡量些什麼。這一幕倒是給稚離望了個真切。
「還請姑娘還我。」稚離放下藥瓶,站起身走到溫舒辰面前,表情嚴肅了起來。
「姑娘怕是誤會了…」溫舒辰垂著眸,低頭撫了撫襟口的雲羅杉紋,有些話不知要如何開口,才更為穩妥,一時間,竟不知該從何說起。
「即是誤會,還請姑娘還與我。」那匕首取過人命,飲過人血,煞氣之重,她不想溫舒辰觸碰。
「你的事…我差人打聽了些,你要做的事,我也猜得一二。」溫舒辰的聲音低低柔柔,猶豫了片刻才繼續開口道。「姑娘可曾想過在這府上留些時日?身上的傷總要養一養才好。」
心臟被扯了一瞬,稚離忙別開目光,生硬的望著窗台旁那隻孤零零的花瓶,真是個多管閒事的大小姐…
稚離的手緊緊的攥著濕帕僵在背後,試圖掩藏她凌亂不堪的心緒,不知該如何反應。「你既知道了我是什麼人,就該明白我不是什麼阿貓阿狗的,留下我,只怕這後果姑娘你承擔不起。」她永遠都記得,滿門抄斬那一日,她敲過一扇扇門,祈求過的每一個人都避她不及,唯恐被牽連了性命。
如今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