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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舍之哈哈笑,就勢岔開這個話題,問席君山道:&ldo;你就約人家在這裡見面嗎?&rdo;席君山左右看著說:&ldo;不行嗎?&rdo;何舍之道:&ldo;就你這……豬窩,怎麼跟人砍價?我記得你們早報對街原來有家瑞龍大酒店的,不知現在還在不在?&rdo;席君山說:&ldo;大概在。&rdo;何舍之說:&ldo;什麼叫大概在?&rdo;席君山說:&ldo;我沒錢上酒店,所以在不在,不太清楚。&rdo;何舍之說:&ldo;你他媽這麼些年真是白混了。瑞龍大酒店的泰式泡沫咖啡燒得極好,咱們不如改在瑞龍大酒店跟人見面吧。&rdo;席君山說:&ldo;我已跟人約好在這裡見面。&rdo;何舍之說:&ldo;打電話,重約。&rdo;席君山笑道:&ldo;瑞龍大酒店,你做東嗎?&rdo;何舍之鼻子裡嗤嗤響著說:&ldo;我大老遠跑到你這裡來,你讓我做東,你好意思?&rdo;
席君山一笑,走到窗子前。窗子跟前有把鐵絲涼椅,涼椅上放著一堆髒衣服。席君山將涼椅上的髒衣服扔到地上。何舍之驚訝地發現那堆髒衣服下面竟然埋伏著一部電話。席君山一邊撥號碼一邊扭頭衝著他說了句:&ldo;業務需要。&rdo;
席君山打電話告訴人改約在瑞龍大酒店吧見面。席君山打完電話後和何舍之一起下樓。這回何舍之多加小心,總算沒有再磕著腿。兩人過街,在瑞龍大酒店小酒吧要了兩杯咖啡,一邊喝一邊等人。
席君山和何舍之是瓜州大學校友,兩人同系,都學新聞。何舍之比席君山早畢業三年,畢業後就直接分配在瓜州頗有影響的《瓜州晚報》,八年來一直沒有再動過窩。席君山則先是在某工礦企業主辦的一家報社幹了兩年,五個月前才調到現在的早報社,這其中,還有何舍之的不少功勞。
要按席君山的話說,在那家行業報的二年,算是白混了,屁也沒撈到,屁也沒學到,整個兒一個青春虛擲,浪費。席君山和何舍之的關係很好,對何舍之很巴結,趕前趕後師哥長師哥短地喊他。席君山是不肯做賠本買賣的,他希望將何舍之的豐富社會經驗和廣泛關係為我所用。這一點何舍之心裡也清楚。他和席君山想法一樣。
他們在瑞龍大酒店的咖啡廳等了沒多大工夫,要等的人就來了。這個人是席君山剛釣上的一個&ldo;魚兒&rdo;。何舍之發現席君山找的這條&ldo;魚兒&rdo;是個女的,年紀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長相還說得過去,化著很濃的妝,兩隻黑眼圈描得跟熊貓似的,如果是在黑夜裡,冷不丁能嚇人一哆嗦。
隔著半間屋子,何舍之就聞到了這女人身上散發的香味。何舍之感到鼻子根有點兒痒痒,好像有隻螞蟻在那裡爬。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一邊扭過臉去不敢再看那女人,因為這女人走路時,兩隻大奶子顫得讓他有些受不了。
席君山起身給兩人作了介紹。何舍之很客氣地將自己的名片遞給對方。那女人雙手接過他的名片看了看,臉上頓時露出一副很驚訝很天真的樣子,嵌在長睫毛下的兩隻眼睛忽閃忽閃地說:
&ldo;咦,何舍之?何先生,你要舍什麼?&rdo;
&ldo;我什麼也不想舍。&rdo;
何舍之笑笑說,一邊也低頭看著這女人給他的名片。名片是加香味的,上面印著三個花體字,是:白可心。何舍之覺得好笑,嘴上卻嘖嘖連聲:&ldo;啊,白可心,好名字。白小姐是人如其名。&rdo;說完才覺得這話有語病,看了白可心一眼。白可心很愉快地笑,似乎沒聽出他話中的諷刺之意。何舍之卻以為她是城府深,暗暗告誡自己要小心,不要陰溝里翻了船。
他說:&ldo;你的事小李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