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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子扬没敢多看,错开眼,开始吃另一碗小面。
他看见她开着的笔记本:“你一个晚上就在看这个?”
“嗯,”郝玫点头,“我找到犯罪嫌疑人了。”
她把录像调回到1月4日晚上11点10分左右,指着画面上的男人:“就是他。”
耿子扬停下筷子,认真看了会儿,开口:“这不就是周秘吗?我见过他穿这一身衣服。”
“呿!”郝玫毫不留情地嘲笑:“还神探呢,什么眼神啊?这根本就不是周秘,周秘的背影我认识。”
“真不是周秘?”
“真不是!”
“不是为了帮他脱罪?”
“你想哪去了?”
耿子扬表情也前所未有地凝重起来:“这也太巧合了吧?”
郝玫很肯定地说:“栽赃嫁祸。”
耿子扬白了他一眼:“你电影看多了。”
“这是现在最最合理的解释。”
耿子扬垂眸想了想,提醒她:“你和周秘关系不一般,你的证词法官很难采信。”
“我明白。”郝玫倒不会感到挫败,“我会找到足够的证据,证明是你们警方冤枉了好人。”她信心满满。
耿子扬微微弯唇,有些无奈。“若真是栽赃嫁祸,应该重新排查周秘的社会关系,看有没有和周秘、邵义两个人同时有仇的人。”
郝玫把最后一口面塞进嘴里,抬眸看着他,“那就要靠师兄你了。”
接下来的十多天里,郝玫四处奔波,寻找证据,可惜一直进展甚微。这也完全可以理解,作为司法机关的市局刑侦二队,可以调集无限资源,都同样没有找到更多证据,更遑论郝玫只是一个律师。
耿子扬围绕着周秘和邵义的社会关系,进行了新一轮的排查,假设中那个和周秘、邵义都有仇恨的人也并未浮出水面。
宁非也没闲着,这段时间他一连7次提审周秘,虽然周秘死活不肯承认杀人,但一项项证据全都指向周秘。
警方从周秘家中找出了摄像头中穿戴的棉线帽子、中长款牛角扣子棉衣、针织衫和黑色休闲裤。除了这些证据,警方还在一个废弃的停车场找到了周秘的汽车,从车里面搜到了一双染血的袜子,袜子上的血迹经鉴定属于死者邵义。警察还在周秘的车里收集到几滴血迹,最后证明也是邵义的。
警察问他是怎么回事,周秘说他的车丢了。
“车丢了你为什么不报案?”警方没有查到周秘的报案记录。
“报案你们警察就会管了?你们连十年前的杀人案都破不了,一辆破车,你们会帮我找回来?”一向沉闷内敛的周秘,语气第一次有了起伏,隽秀的脸上闪过一抹怒色。
“十年前的案子?你是说周自强的案子?”宁非有些吃惊,“你和周自强是什么关系?”
周秘不答。
宁非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桌子,“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周自强的案子,我们警方从未放弃。”说完他一拍桌子,“我说的是现在这个案子,这么多的证据全都指向你,还不肯承认你杀了邵义吗?”
周秘扬眉看他,眼中全是嘲讽,“我没杀人,你叫我承认什么?”
第8次笔录,又是一无所获。
宁非回到办公室,疲惫地用手捏着眉心。他们的证据看着虽多,但都是些间接证据,找不到凶器,就无法将周秘定罪起诉,除非所有证据能够形成完整的链条,证明周秘杀人具有唯一可能性,但这谈何容易?
他正想调集侦查员开会研究,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喂,李局长……”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他不由站直了身体。
耿子扬打来电话时,郝玫正在单位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