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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棠明白扶桑的意思,若是有父親撐腰,韓氏也不敢那麼肆無忌憚地欺負她,但是……若父親真的在乎她,又怎麼會任由她離京生活十幾年,又怎麼會在她被罰跪祠堂時不聞不問?
或許是有在乎吧,但不多,只是那麼一點點,還因為顧忌著外人的言論,不能讓旁人覺得太過苛待庶女。
不過扶桑說得對,她不能坐以待斃,總需要爭取一些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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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院書房,雲易豐正坐在書案後處理公事,他年過四十,面容儒雅清雋,許是久在朝為官,身上有些不怒自威的氣勢,現下因為公事緊鎖眉頭,眉間有些不耐。
小廝進屋通稟二姑娘來了,他一怔,從繁忙的公務中抬頭:&ldo;你說誰?&rdo;
&ldo;回稟侯爺,是二姑娘,姑娘說想要見您一面。&rdo;
雲易豐這下聽真切了,他正因公務煩心,本想揮手說不見,但又想起雲棠近日被罰跪的事,幾個念頭閃過,最終點頭道:&ldo;讓她進來吧。&rdo;
一襲素色衣衫的少女緩步邁進書房,她髮飾簡單,面龐清麗又添著幾分蒼白,身上有些病氣,看得出來剛剛病癒不久。
她低眉向雲易豐行福禮:&ldo;父親康安。&rdo;
少女垂眉站在那裡,更顯得脆弱可憐。
雲易豐打量了她幾眼,又收回目光,言語冷肅:&ldo;既生著病又何必出來走動,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rdo;
雲易豐的話中帶著幾分責備。
雲棠心裡微沉,她努力維持著面上的平靜,轉身從扶桑手中接過食盒,輕輕放在一旁的高几上,聲音輕柔道:&ldo;女兒聽說父親這幾日忙於公事,早出晚歸,所以做了一碗雪梨銀耳湯,想讓父親嘗嘗。&rdo;
京城秋季最為乾燥,雲易豐這幾日又公務纏身,整個人內外煩躁到極點。
他想著,如果雲棠是來告狀的,隨便打發幾句就是。
韓氏再過分,那也是她的嫡母,隨意指摘嫡母並不是一個好現象。
但云棠半分不提罰跪生病的事,她端著那碗雪梨銀耳湯,走到書案前,眼裡帶著幾分期待和緊張,心口咚咚跳,生怕父親會拒了這碗銀耳湯。
雲易豐沉默半晌,他伸手接過那碗銀耳湯,隨意嘗了一口,銀耳湯入口香甜不膩,比廚房那邊送來的湯要爽口許多。
雲易豐微怔,他抬頭看了一眼雲棠:&ldo;自己做的?&rdo;
&ldo;是,這雪梨銀耳湯潤肺降燥,父親可以多喝點。&rdo;
雲易豐淡淡點頭,將一碗銀耳湯喝盡,末了贊道:&ldo;味道不錯。&rdo;
雲棠面上一喜,這會兒聽見父親的誇讚,也生出些膽子來,嘴唇微動正想說什麼。
雲易豐看出她的心思:&ldo;說吧,還有什麼事?&rdo;
這一次,他的語氣柔和許多。
雲棠鼓起勇氣,試探問道:&ldo;聽說父親這裡有很多藏書,我想借幾本地誌書回去看,可以嗎?&rdo;
她當然不喜歡什麼地誌書,不過有借有還,一來二去也能多見見父親,這般也不會讓父親完全忘記自己這個女兒。
雲易豐在官場多年,怎麼會看不出十六歲小姑娘的心思?
他不戳破,轉身去書架角落尋到幾本書,遞過去。
雲棠小心接過,看到書封上《奇聞異志》四個字,瞬間明白自己的小心思被人看破,但父親沒有戳穿她,這般想著她眼中浮上真切的笑意。
&ldo;多謝父親,女兒會好好保管這幾本書,保證完璧歸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