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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你閉嘴會死嗎!」
「會。」
「……」
淳于翌費力地搭住月山旭的肩膀,「李昊的三個兒子雖然都是蠢才,但那個李綏一身蠻力,武藝高強,你別為了宸的事情,與他起正面衝突。我等你平安的回來。」
月山旭用力地抱了抱淳于翌,又看向荀香那邊,「翌,快把你媳婦領回家。」
「吵死了!」
「真心喜歡,就要牢牢抓住。」月山旭的眼中流露出一抹痛色,「別最後弄得跟宸和亓媛一樣。」
淳于翌用力握了握拳頭,額頭上青筋暴起,「死木頭,你現在是在咒我麼!」
月山旭面無表情地杵著,不肯定也不否定。
這副死樣子!淳于翌內心燃起熊熊大火。
此時,山頭上響起了一首清揚的曲子。那曲子是荀香用葉子吹出來的,聲音雖不大,但足夠山底下的人聽見。
轎子中的蕭沐昀聞聲一震,眼神越發地輕
柔起來。這是當年,他與荀香初識時特意給荀香寫的曲子。當時小荀香因為他要返京,極為不舍,哭了一天一夜,他是用這首送別曲,才換回了小荀香的一個笑臉。
他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個很鼓的信封,看著封面上那歪歪扭扭,不像一般大家閨秀所寫的「表哥」兩個字,忍不住輕笑出來。但當他的目光落在腰間的祥雲玉佩上時,忽又變得冰冷生硬。
那個如洛水之神一樣的女子,確實能給他這世上最好的一切:如花的容顏,絕頂的才華,無與倫比的聰慧,至高的地位,無上的財富和最炙熱的愛情。他被她吸引,被她左右,甚至需要仰賴她的一顰一笑才能夠自由地呼吸。但這樣的愛情,太奢侈,太不容易被掌握。有多少次,他捫心自問,也許到了最後,只會是鏡花水月,沒有半點價值。
他自嘲般一笑,打帘子的手無力地垂下。若是當初,荀香返京之前,自己答應了姨母的要求,現在是否就不會如此痛苦?是不是就能像這世間的有情人一樣,做一些風花雪月的夢?
他輕搖了搖頭,罷了,木已成舟。
荀香坐在樹上,把一首曲子完完整整地吹完。她腦海裡面又浮現出很多兒時的場景,還有表哥對她無微不至的愛護,心中有點難過。等她把葉子拿下來時,使團的隊伍已經行遠,只在視野的盡頭,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跡。
她嘆了一聲,正想跳下樹,卻發現樹底下站著淳于翌。糟糕!剛才光顧著給表哥送行,忘了太子也在場!她,她當著太子的面爬樹了……
「殿下……」
「跳水,翻牆,扮宮女,爬樹。」樹下的淳于翌仰起頭來,似笑非笑地說,「太子妃,你索性一次告訴我,你還會些什麼。」
荀香只能傻笑,「真沒有了。」
淳于翌挑了挑眉,突然問,「葉子也能吹曲子嗎?」
荀香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怔怔地看著淳于翌。這,這話題也轉換的太快了吧?她剛剛還在腦子裡編排理由,準備把為什麼上樹和為什麼吹曲子好好解釋一下呢。
「我跟你說話的時候,你就不能專心點嗎!」淳于翌沖樹上吼了一聲。荀香被嚇到,腳下一滑,竟是從樹上直直地掉了下來!
荀香本能地捂住眼睛,準備最差摔個斷手斷腳。可是下一瞬,她就穩穩地落入一個溫暖馨香的懷抱,停住了下墜的勢頭。
她從
指縫間看到自樹頂流瀉下來的日光,像是閃光的珠子一樣,浮動在男人的周身。男人的眼睛裡露出毫不掩飾的關切,那樣明亮的眼珠,像是茫茫沙漠裡頭的那湖月牙泉。
她覺得自己的心,像是黃沙一樣,快要被這眼泉水淹沒了。
「荀香,荀香?!」淳于翌搖了搖懷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