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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荀香見到美人,向來容易結巴。
一旁的綠珠上前施禮道,「打擾姑娘了。我家小姐想來求永川最為出名的黑泥,為家中的夫人盡一份孝心,不知道姑娘可否割愛成全?」
黎雅夕慵懶地托住下巴,對綠珠說,「在我大佑,只有官家女子才有資格讀書識字。你一個丫環竟談吐不俗,恐怕你口中的這位『小姐』也不是什麼普通人吧?」
綠珠一震,抬頭看著女子明媚的眉眼,一時也不知怎麼接話。
黎雅夕走入前堂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悠悠嘆口氣,「我這裡確實有黑泥,不過每年的產量少得可憐,恰巧前兩天有人都求走了,如今半點不剩。」
荀香一聽,頓時有些泄氣。這女子說得坦蕩,沒有半點矯飾,她只能無功而返。
黎雅夕又看向李翩翩,「至於這位夫人,我這幾日確實未見過什麼王爺。也許他真的來過,卻沒有告知真實的身份,
只是請了下脈就走了。你若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綠珠一直在腦海中努力回憶「黎雅夕」這個名字到底在哪裡聽過。直到聽見黎雅夕說請脈二字,才猛然回過神來。當年她在女學,聽說很多年前,鳳都中曾有一個黎姓太醫,醫術獨步天下。他的孫女兒名喚雅夕,聰明伶俐,容貌秀美,和宜姚公主並稱為鳳都二姝。後來皇后病逝,黎太醫也告老還鄉,他們一家人至此失去了蹤跡。
難道,會是巧合?!
李翩翩來之前,早已經將黎雅夕打聽得徹底。南越皇室的探子,向來是掘地三尺也要探聽到主子想要的情報。遠近的人都稱黎雅夕一聲黎大夫,說她妙手仁心。更重要的是,她有一個神秘的入幕之賓,聽說不太好惹。李翩翩想,既然黎雅夕說王爺沒有來過,那便暫且相信。萬一太過火,惹到了那個人,恐怕自己也沒有半點好處。
「二蠻子,你走不走?」
荀香看了黎雅夕一眼,又扯了扯綠珠,幾人一道從竹苑退了出來。
李翩翩跨上馬,俯瞰了荀香一眼,「我急著找我家王爺,沒有空敘舊,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李扁,後會無期才好!」荀香抱拳道。李翩翩瞪了她一眼,揚鞭策馬而去。
待李翩翩等人行遠,綠珠才上前好奇地問,「小姐,這是誰啊?」
「哦,我在敦煌的一個老朋友,從前總跟我打架。她是西涼王李昊的小女兒,後來嫁到南越去了。好像嫁給了一個很有名的王爺,當時很多人議論呢。」
作者有話要說:對於遲來的靈感,我只能say not at all
不過我比霸王勤奮多了。--
☆、第二十四本經
淳于翌坐在書桌後頭,凝眉思索了很久。整個房間暗沉沉的,像母后逝去的那一日,滾滾的黑雲壓著大地。
他記得母后臨終前說了很多的話,包括這一生的親情,這一生的愛情,還有這一生許許多多的無奈。那場景,清晰得像是昨天發生過的一樣。
「翌兒,母后這一生得到了很多,卻也失去了很多。如今閉上眼睛,能想到的憾事確有幾件。第一便是沒能陪伴你長大。第二便是與你父皇的關係。母后和你父皇,只是服從於一張聖旨的夫妻,無關於愛情。時至今日,我們都沒有對對方付出過真心。也許生在帝王家,本來就不應該奢望任何的感情。但若是時光能夠倒轉,母后願意去試一試,至少如今不會落個連臨終都見不到丈夫面的下場。」
面容枯槁的母親,悵然望著帳頂,「第三件,便是沒有實踐諾言。曾答應了一人,要與他浪跡天涯,過粗茶淡飯的日子,卻因自小養尊處優,熬不了苦日子,而放棄了那段感情。如今縱使願意拿一切去換,卻再也不可能。」
當時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