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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誰不喜歡美人落淚。
導演的麥克風還沒關,這低語傳得片場到處都是,讓陳昇略微尷尬,只當無事發生。
好不容易下戲,祁薄言就把紀望拐到自己房車上抱抱,他還在情緒里沒出來,剛才只要聯想到懷裡是他的哥哥,就差點沒哭崩。
紅著鼻子的祁薄言,紀望很少見。
他坐在祁薄言懷裡,就像一個安心抱枕般,偶爾在對方濕潤的臉頰上,親上好幾口。
祁薄言終於停了情緒,把臉埋進紀望的脖子裡:「演戲好難受。」
紀望:「下次我們就不演了好不好?」
「不好!」祁薄言聲音還是悶悶的:「誰讓你來陳昇的劇組的,老頭子事那麼多,脾氣還差。」
紀望摸著他的頭髮:「李風跟我說過,你第一次意識自己生病的時候,是在我的頒獎典禮上。」
「你說我好看,像是會發光。」
「可那是我最好的時候,在那之後,我就再也沒有過能拿得出手的作品。」
「薄言,現在的我,就算是真的公開,也不是那個能配得上你的人。」
祁薄言第一次聽紀望說這樣的話,在他心裡,紀望永遠都是最好的。
祁薄言:「誰敢說你配不上我?!」
紀望趕緊安撫一下變得激動起來的祁薄言,拍著對方緊繃的背脊:「沒誰說,是我自己覺得。」
「祁薄言,不是只有你覺得我好看,你在我眼裡也非常的……」更多的話,紀望沒法說出來,太害羞了。
猶如神祇,光芒萬丈。
他不想別人提起祁薄言的伴侶是他時,為祁薄言感到可惜。
即使他們之間的關係,始終為人詬病,他也想做一個配得上祁薄言的人。
就算有一天真的會公開,他也想兩個人一同面對那龐大的輿論與質疑,而不是躲在祁薄言身後,無計可施。
祁薄言沉默地聽著,最後只孩子氣地說了句:「我們是指我們兩個,沒有其他人,別人的看法關我們什麼事,管好他們自己。」
但他也明白紀望的意思,祁薄言:「算了……以後你想演戲就演吧,像《欲死》那種類型的片子少接點。」
紀望不言,祁薄言就知道紀望沒答應。不過這種事,總要徐徐圖之。
他不著急,紀望這輩子都逃不開他。
這時房車的門被敲響,祁薄言皺眉道:「李風嗎?」
「是我。」不是李風,是陳昇。
紀望趕緊從祁薄言腿上站了起來,前去開門。
陳昇看見紀望以後,才瞭然道:「我就說那臭小子怎麼突然開竅了,原來是你給他補了課。」
紀望趕緊退後,讓出陳昇上來的位置。
再走到房車的小廚房裡,給陳昇泡茶。
他對陳昇很尊敬,這些行為都是下意識的舉動。祁薄言見了並不感到高興,還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看著陳昇道:「怎麼,在片場沒罵夠,要追來這裡罵?」
一聽到祁薄言渾不吝的話,紀望差點摔了手裡的茶杯。
哪知道陳昇好似並沒被得罪的樣子,還自然道:「沒有你媽萬分之一的天賦,全被你爸的基因糟蹋了。」
祁薄言反擊道:「那又怎麼樣,我媽看臉。」
陳昇不屑地說:「長得好看有什麼用!膚淺!」
祁薄言贊同他:「你說林女士膚淺?我也覺得。」
陳昇怒了:「什麼林女士,她是你媽!臭小子一點都不孝順!」
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紀望甚至覺得他們太過相熟,看起來早有接觸。
如果只是片場才認識的,不會這麼溝通,就好似許久不見的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