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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街對面,瓣兒的嫂嫂抱著孩子,上了一頂雇來的轎子,瓣兒則跟在轎子旁。她們要走了,無論如何也要試試,不能讓曹喜那兇手就這麼逍遙逃罪。瓣兒姑娘很熱心,先找她說說看。池了了心一橫,忙跑下樓來,剛出了酒樓大門,就和一個落魄道士撞到一起,道士忙連聲道歉,池了了卻全沒聽見。
趙瓣兒剛好走到孫羊店門前,池了了迎過去喚道:&ldo;瓣兒姑娘!&rdo;
趙瓣兒看到她,頓時笑著抓住她的手:&ldo;了了?&rdo;
去年,池了了被喚去簞瓢巷一戶人家酒宴上唱曲,在巷子裡,不小心被一塊石子崴了腳,跌倒在地上,正跌在瓣兒家門前。瓣兒剛巧出來見到,跑過來扶起她,強邀她挪進屋裡。趕緊去燒了水,用熱水帕子替她敷腳,又找了跌打藥給她敷上。
儘管這些年她也遇到過不少熱心、善心人,不過大半都是男子或婦人,極少接近閨閣中的女兒,更難得如此善遇。她發覺瓣兒不是那等藏養起來不通世事的一般女兒家,相反,瓣兒極有見識,沒問就已經知道池了了的營生,而且既不驚怕,也不好奇,既沒嫌棄,也沒憐憫,聊起來就像是說農人務農、工匠做工一般。
閒聊中,她才知道,瓣兒的哥哥竟是汴京五絕的訟絕趙不尤。那天趙不尤夫婦去朋友家中赴宴,並不在家。池了了環視屋裡房外,一座極平常的小宅院,家具陳設,也都素樸簡省,皇家貴胄竟住在這種地方。再看瓣兒衣飾,甚至不及汴京中等人家的女兒。她心裡納悶,卻沒多問。
傍晚,瓣兒又讓家裡的那個廚婦夏嫂出去雇來頂轎子,扶著池了了上了轎,又給她包了些藥,仔細囑咐一番,才讓轎夫起轎。
那次別後,池了了多次想去拜謝瓣兒,卻顧慮自家身份,怕沾染了瓣兒名聲,所以最終沒有去。
&ldo;瓣兒姑娘,實在對不住,我一直念著要去謝你‐‐&rdo;
&ldo;那有什麼?我早忘了,你就更不必放在心上。&rdo;瓣兒仍笑吟吟的。
她的笑顏讓池了了安心不少,便直話直說:&ldo;有件事,又要勞煩你。&rdo;
&ldo;你等等!&rdo;瓣兒跑到轎子邊,隔著帘子道,&ldo;嫂嫂,你和琥兒先走,我說兩句話就來。&rdo;
&ldo;好的,不要亂走,要去哪裡,讓墨兒陪著你。&rdo;轎子裡聲音十分溫婉。
&ldo;放心,說完話,我就馬上回去。&rdo;
瓣兒回身拉住池了了的手,兩人一起走到東水門城牆腳邊。
&ldo;什麼事?說吧。&rdo;
&ldo;一個月前,陳州門外,范樓的無頭屍案,你聽說了嗎?&rdo;
&ldo;嗯。&rdo;
&ldo;我求你的就是這件事。&rdo;
&ldo;這件事我能做什麼呢?&rdo;
&ldo;兇手曹喜被放出來了。你能幫我求求你哥哥,為董謙申冤,討回公道嗎?&rdo;
&ldo;這個案子和你有關?&rdo;
&ldo;那天我也在范樓,和他們在一起。&rdo;
&ldo;那個唱曲的原來是你?&rdo;
&ldo;你願意幫我嗎?&rdo;
瓣兒低眼略想了想:&ldo;我現在還不能答覆你,明早你來我家,我再告訴你。&rdo;
&ldo;謝謝你,瓣兒姑娘。&rdo;
&ldo;&l;瓣兒&r;就成,&l;姑娘&r;免掉。&rdo;
瓣兒微微一笑,轉身輕快走遠,卻不是出城追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