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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有可能單獨說話。他便趕在春惜打水之前，先躲在井口附近，等春惜剛投下井桶，才走了過去，低聲道：&ldo;一個甜餅，一個甜餅。&rdo;

春惜先驚了一跳，但隨即認出了他，臉頓時羞得通紅，卻沒有躲開，直直盯著他。他忙笑了笑，雖然這幾年他一直樂呵呵的，其實很少真的笑過。這一笑，才是真的笑，但又最不像笑，心底忽然湧起一陣酸楚，幾乎湧出淚來。

春惜也潮紅了眼，輕輕嘆了口氣，彎腰慢慢提起井裡的水桶，轉身要走時，才輕輕嘆了句：&ldo;你這又是何苦?&rdo;

自那以後，他們兩個便時常在井邊相會，到處都是眼睛，並不敢說話，連笑也極少，最多只是點點頭。但這一瞬，珍貴如當年的甜餅。不同者，甜餅能填飽肚子，這一瞬，卻讓他越來越餓。

直到今年寒食前兩天，他又到井邊打水，春惜剛將水桶提起，見到他，眼望著別的地方，低聲說：&ldo;我丈夫要賣我們母子，隔壁武家二嫂明天要幫我們躲走。&rdo;

他忙問：&ldo;躲到哪裡?&rdo;

春惜卻沒有回答，提著水桶走了。

他頓時慌亂起來，他丟過春惜一次，好不容易找到，不能再丟第二次。

那天他仍得去說書掙飯錢房錢，但坐到香染街口的查老兒雜燠店，嘴和心根本合不到一處，說得三不著調，圍聽的人紛紛嘲罵著散開了。他正在失魂落魄，卻見武家三弟武翹走了過來，並沒有留意他，拐向東水門，朝城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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