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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應該是離他最近的成遠侯江弦救了皇帝。
而這時候並不是。
說時遲那時快,台上閃過一個紅色的影子,原是裴渡緊緊護住皇帝往台下一滾,他悶哼一聲,臂上中了一刀。
「護駕,護駕——」
舞女被順利地被侍衛制服,按著肩,死死地盯著皇帝:「我等著你死的那一天!」
見皇帝聞言又要動怒,裴渡厲聲道:「還在等什麼?快把她嘴堵上!」
舞女「唔唔」地掙扎著,一場鬧劇即將收尾。
張氏逃到了一邊去,絲毫沒顧及這個女兒還在宴席上。瑞珠此時不能入宴,與其他僕從待在一起。
故而沒有一個人將容宛拉走,她也不在乎。
她靜靜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雙眼不可置信地睜著。
這輩子,怎麼是裴渡?
是裴渡救了皇帝?
她還有些不敢置信。她伸長脖子眯了眯眼,看見裴渡傷了手臂,褚色的血洇透了衣裳,本是一身紅衣,此時更顯妖冶。
她咬了咬下唇,一時間還沒有緩過神來。
而立在一旁的江弦顯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準備去救皇帝,但卻被人捷足先登,一時間居然不知道應該如何做,目光有些呆滯。
容宛也不明白,怎麼這輩子不一樣?
難道裴渡有問題?
她正思忖著,耳邊的吵嚷聲仿佛離她越來越遠。裴渡被刺傷,毯上的血跡刺疼了她的雙眼,觸目驚心。
這麼重的傷,一定很疼。
容宛雙目失神,又看了看地上的血跡,一想便覺得手臂疼。
裴渡卻眉頭也沒有皺一下,淡淡地看著被按著肩的舞女,眼神晦暗不明,像是在看螻蟻一般。
皇帝勃然大怒:「查!給我使勁查!看誰妄圖想謀害朕!來人,傳太醫!」
裴渡強撐著身子,趁熱打鐵:「陛下,裴渡願徹查此事,定能找出真兇。」
皇帝頷了頷首,平息了些怒意,嘆口氣道:「那此事便交與你處理罷。你身上有傷,太醫來了,快去醫治。你這次有功,朕要賞你些東西才好。」
裴渡忙道:「裴渡不敢,裴渡只願陛下平安。」
皇帝約莫知天命年紀,此時看裴渡卻像在看自己的孩子。
容宛不禁稱奇,這一來裴渡救了皇帝,便更能得到皇帝的信任。
他給自己鋪了一步路。
裴渡被扶走,宴席不歡而散。嘉寧公主驚魂未定,京城權貴們也被遣還到了家中。
這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
容宛靠在馬車裡,半闔了眼,昏昏欲睡。
張氏輕嘆一口氣,又告誡她:「宛兒,你受了驚,今日好好休息。這件事情,莫與外人說,免得多生是非。」
這個時候,她心裡想著的還是「莫多生是非」。
在宴席上,卻只顧著自己逃命。
容宛心裡有些酸澀,還是微微頷首道:「女兒明白。」
車軲轆響聲停了下來,原是到了將軍府。
瑞珠扶著容宛下車,她疲倦地按了按眉心,隨著瑞珠直接回了自己的桃香苑。
沐浴之後,容宛渾身疲累地躺在榻上,思緒紛亂。
為何這一世是裴渡救了皇帝?裴渡會不會有問題?
既然這輩子的軌跡發生了變化——
那冥冥之中的定數,都可能會一一打破。或許她這輩子,不會嫁給江弦。
瑞珠握住容宛的柔荑,心疼道:「小姐你今日受驚了,還是早些睡罷。宴席上的事兒奴婢聽說了,夫人她……」
容宛沉默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