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頁(第1/2 页)
一個男人猛然推開門,驚道:「宛兒!」
容宛瞳仁縮了縮。
江弦?他找到這裡來了?
江弦打開門,身後跟著一幫人。
紅珠當機立斷立馬抓住容宛,將腰間的刀橫在她的脖頸處。
紅珠本來就有功夫在身,速度極快,如鬼魅一般!
她陰森森道:「來者何人?」
一群人進了客棧,頓時誰也不敢上前來,變得擁擠無比。
江弦咬緊了牙,拔出腰間的刀來:「你又是何人?」
風在外頭呼號著,能聽見雨嘩啦作響的聲音。雨又大了些,放肆地敲打著窗。
紅珠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紅珠。」
他深吸一口氣,厲聲道:「把她放下!」
江弦的嗓子很啞,可以聽得出他在顫抖,在害怕。
紅珠笑得更放肆了:「若是我不放呢?」
江弦急得出了一身冷汗,顫著嗓子道:「你信不信……信不信本侯把你們殺了!」
紅珠哈哈大笑:「你以為我會怕死?我們本就是死士,總要死的。但是她死了……一切就好辦了。」
江弦急如火上澆油,急出了眼淚。
紅珠又笑道:「本侯?你該不會是那個成遠侯吧?」
江弦吃了一驚。
她笑了:「既然掌印遲遲不來,那這場戲演到這裡也不錯。」
江弦不明所以,如臨大敵。
「我可以放了她,」紅珠笑意更深,「但是——拿你的命來換。願意嗎?」
拿他的命來換……
拿他的命來換。
他不願、不願!
他怕死啊!
江弦失聲叫出來:「不要!」
紅珠笑嘻嘻道:「你的命不值錢,掌印的才值錢。騙你的。原來你對容宛的喜歡,也只不過是這一點兒而已。」
江弦憋紅了臉:「你說什麼胡話!我明明那麼喜歡宛兒,剛才只不過是、只不過是本侯一時慌張說錯了!」
紅珠笑出了眼淚,江弦心裡不禁有些惱了。
幾人對峙著,一片沉寂。
雨下得更瘋,下得駭人。
「好一場戲啊,」男人陰森森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一腳踹開了門,「咱家真是來遲了。」
雨飄進屋子裡來,帶來了幾分寒意,江弦不禁身子抖了抖,打了個噴嚏。一群番子湧進了門,一個小小的客棧居然擠了這麼多人。
裴渡見了江弦這番模樣,冷哼一聲:「廢物。」
他一身蟒袍,被雨淋得濕透了。頭髮披散,也是濕淋淋的模樣,顯得他臉色愈加蒼白,卻不顯得狼狽,反而像惡鬼。
「放了她。」
裴渡的話音沉得可怕。
「放了她可以,」紅珠依舊在笑,「虎符拿出來。」
裴渡的臉顯得他像鬼魅一般,一步步走近,聲音低冷:「本督交出虎符,人本督要了。」
不要……
不要啊。
虎符對他來說多重要啊。
簍子是她捅出來的,是她信了紅珠跟她跑了,又憑什麼讓裴渡來承擔?
她還不如自己血濺當場!
她顫著嗓子說:「別過來!」
別過來……別因為她而交出虎符啊!
裴渡的嗓子有些啞:「我偏要過來。」
「沒了虎符沒了兵權,」容宛哽了哽,「你會被貴妃斗死的。」
死?
他不怕。
她想到萬箭穿心,裴渡血淋淋躺在地上的模樣,那山雨瓢潑,將他不成人樣的屍體打濕。
她不願再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