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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是玻璃的,連昭推了一把門完全推開,她並不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瓶蓋都要人擰的柔弱姑娘,但此時卻由不得她,手上的確沒什麼力氣,再試了一次,還是徒勞。祁聞白不聲不響地把門推開,她默了一下,進到門裡。
診所不算小,一到冬季病人就會增多,且老年人居多,他們是怕進醫院太過花錢或者流程過於繁瑣,才更傾向於選擇診所。
穿白大褂的有幾人,但坐診的只有一人,問明了病因,醫生給她開了治偏頭痛的藥,叮囑服用劑量,她作為同行,並不跟面前的醫生多聊什麼。倒是醫生主動招呼站在她身後的祁聞白:「飲水機下面有杯子,你給她倒杯水,先把藥吃上一頓。」
醫生這邊開了藥,裡間的藥方里便有人開始拿藥,然後寫上用藥一日幾次幾顆,打包之後再拿到前面來。
「57號,這邊取藥。」
坐在排椅上的連昭還未動,祁聞白把水放到她手上,轉過身去櫃檯前取藥。
連昭低頭看著她手裡的那杯水,並無任何特點的一次性紙杯,水溫剛剛好,能入口。她拿著杯子的手輕微地一抖,水在杯子裡漾出波紋。
祁聞白拿了藥,並不坐在她旁邊,只是忙著把分出來的一頓藥放在手裡讓她自己取,她沉默地把藥片餵進嘴裡,一口氣喝了半杯水才把那藥片瞬間化開在舌尖的苦味沖走。
南方沒有暖氣,取暖的方式里空調和火爐是最普遍的。縣城以前的冬天能聞到燒木炭的味道,現在火爐大多換成了天然氣的爐子,病人護士和醫生,抑或隔壁商戶來串門的人,圍坐在天然氣爐的前面,還有兩個位置空出來。
剛才那個開藥的醫生,雙手在爐面上遠遠地汲取熱量,偶爾互相搓一搓乾燥的雙手。室內的溫度不至於寒冷,搓手只是一個習慣性的動作。
他們在聊天,並不關心連昭和祁聞白會在這裡逗留多久,沒有趕人的規矩。
連昭緩了緩,感覺好了一些,準備起身走,玻璃門被一個小孩兒推開,冷風灌進來。她幾乎是一瞬間就看清那小孩兒的臉,停住起身的動作又坐了回去。祁聞白以為她還頭暈,扶了她胳膊一下,她搖了搖頭,把他的手拂下去。
「蔡叔,我媽呢?」
那位開藥的醫生應他:「你媽馬上下班,來坐著等會兒。」
「媽!」那小孩兒並沒有坐到爐子跟前,徑直往裡間的病房和輸液室探頭探腦,嘴裡大聲嚷嚷著叫「媽」,裡面出來一個女人,一手拎著包,一手正準備往自己身上套外套,嘴上制止小孩的嚷叫。
「叫什麼叫!」
「爸爸打你電話你沒接,叫你快點兒,他在車裡等著呢。」
蔡醫生問:「這麼開心,今天是有什麼好事嗎?」
「他大伯父的兒子帶女朋友來這邊玩,我們晚上這不是要請他們吃頓飯才行麼。走了啊,明兒見!」女人只把衣服穿了一個袖子,邊推著小孩往外走,一邊跟這診所里的人道再見。
連昭自始至終都沉靜地垂著眼,慢慢地把剩下的半杯水喝完,仿若沒有看到那一對母子一般,當然,那對母子的確沒留意到她的存在。
顧玉枝什麼時候從醫院裡出來,到診所里來上班了?
這樣都能夠跟她遇到,今天還真是糟糕的一天。
「走吧。」連昭起身,祁聞白又扶了她一把,她這次沒有再推開他。吃過藥,頭疼稍有緩解但不至於藥到病除,她走路依舊打飄。以往都是頭疼一犯她就立馬吃藥,這次純屬意外,才會這樣遭罪。
祁聞白意識到自己在山上的舉動實在不合適,連昭願意讓他扶一把,他都循規蹈矩,不敢越線,即便他幾次想直接把連昭抱上車,最後都忍住了。
剛到門外,外面一男一女的對話讓連昭的臉色頓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