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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現在是幾點了？&rdo;下意識地抬手遮擋刺眼的光線，封景曜的頭仍有些暈乎乎的。

&ldo;現在是早上十點半。&rdo;周煒擔心道，&ldo;您昏迷了十幾個小時了，有哪裡不舒服嗎？&rdo;

&ldo;有些……餓……&rdo;說完這句話，封景曜微微一怔，隨即道，&ldo;想吃剛剛出爐熱乎乎的肉包子。&rdo;

做完全身檢查後，封景曜很快就辦理了出院。

只是回家換衣服時，封景曜卻看到了衣櫃裡有一件童裝版的深咖色羊羔服外套。

奇怪的是，童年的外套不是都在老家壓箱底了嗎，為什麼會出現在了他的衣櫃裡？

更奇怪的是和夢裡那件外套長得一模一樣……他不敢置信地伸手摸了摸，雖然已經年代久遠，但羊羔絨的面料依舊質地柔軟，根本不是那個年代他們家能買得起的衣服。

如果不是夢的話……

封景曜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左手臂。

七歲時因為傷口發炎，左手臂有一條四厘米左右的手術疤痕。雖然過了將近二十年，這個疤痕已經淺得不留意根本看不清楚，但輕輕觸摸時，還是能感覺到細微的凹凸不平。

但現在，封景曜卻驚愕地發現，那條很淺很淡的傷疤消失了……

是自己記錯了嗎？

因為很討厭自己的真實出身，也很恨自己繼承了那個男人的血脈，所以封景曜一直很避諱地想起小時候的事情。他把那些過往埋在心底的最深處，恨不得永遠忘記那段黑暗的遭遇，恨不得這輩子都不再記起。

他只是封景曜。

但這一刻，下意識地回想，卻有和過往不同的記憶奇怪地湧入腦海里……

瞬間，腦海里亂七八糟的記憶亂成一團，封景曜一時有些分不清楚哪些記憶是真的，哪些記憶是自己做的夢境……

&ldo;爸爸。&rdo;熟練地撥打了一個電話，在聽到熟悉的聲音後，他面色柔和地問，&ldo;我想問一下，我是幾歲被你們領養的？&rdo;

&ldo;在你十二歲的時候……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rdo;

&ldo;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自己七歲就寄宿在了福利院……明明是在那個人被抓後才……&rdo;

&ldo;你就是七歲進入福利院的，好像就是在你八歲生日前。你媽是裡面的老師，肯定不會記錯的……你當時還特別討厭我呢，你媽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你領養回家的。&rdo;

&ldo;那時候，我和你媽一吵架，你就如同一隻小刺蝟一般護在你媽的面前，可把我嫉妒壞了……&rdo;

&ldo;對不起……&rdo;

電話兩端突然都安靜了下來。

封景曜就聽到對面頓了頓，才緩緩低聲道：&ldo;不是你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她。那天，我如果和她一起回去，就好了……&rdo;

電話那頭斷斷續續地傳來哽咽的聲音，封景曜的眼眶忍不住跟著一紅。

&ldo;還有兩周就到清明了，你哪天回來和我說一聲，我們一起去掃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