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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路師兄,這個說法天下之大,宗門林立,卻是太陽神宮獨有。
但凡新晉弟子入門,必有先行師兄引路,為新晉弟子安排諸事,解說不明,從生活到修行,彌補師尊無法面面俱到兼顧之處。
在同一脈中,除卻師徒關係外,引路師兄與新晉弟子之間的關係,最是根深蒂固。
一飲一啄,滴水湧泉,在踏上修行道之初,引路師兄多行照顧,他日新晉弟子成長,自也當反哺回報。
這種模式,太陽神宮實行不下千年,千年以降,神宮同門關係之好,亦是其他宗門所羨慕不來的。
寧風明白後,看沈兆軒就不由得多出幾分親近,拱手笑道:「那後面就麻煩師兄了。」
他很自然地把「沈師兄」中的「沈」字去掉了,以示不同。
從今往後,同門中稱呼,單純「師兄」必然指的是沈兆軒。
「哈哈,為兄也是第一次當這引路師兄,師弟不嫌為兄懶散,不合格就好。」
沈兆軒神情歡娛,拉著寧風快走兩步,轉過前方一山坳,前方豁然開朗。
「師弟你看這裡如何?」
他伸手向前一指,前方水光映照過來,清風拂來水汽,置身其間,心情都為之愉悅了。
寧風不太明白沈兆軒這話的用意,但還是依言向前打量。
前方不遠處,有一湖橫臥。
湖不大,遍開水蓮花,花色粉白皆有,香氣清香縈繞。
湖正中浮一小島,形如蓮花,遠遠望去上面似乎種植著大片的太陽花,匯聚陽光,凝結水汽,將整個小島映照得如夢似幻。
小島中央,有樓閣一處,白玉為基,雅致清幽。
寧風貪看了幾眼,若有所悟,問道:「師兄,這是要安排給師弟的居所嗎?」
沈兆軒點頭,又搖頭,道:「為兄尋了幾處地方,反正我們天雲峰人丁稀少,師弟你盡可選擇。」
「此處所在雖有樓閣,其實並沒有人居住過,其來歷也頗有意思。」
沈兆軒指著湖心島,娓娓道來:「昔年湖中無島,大約在千年前,有一位祖師煉寶失敗,心火難平,便將練廢了的寶物直接從山上扔下來,砸入此湖。」
「祖師後來便將此事忘卻,誰知百年後,湖中竟開出碧蓮如羅傘,籠罩全湖,又在一夜枯榮,化作此湖心島。」
「祖師探查後發現,竟是湖中水蓮花與昔年廢寶合為一體,方才有此異狀。」
「而且……」
沈兆軒眺望湖泊,道:「從一夜碧蓮枯榮化島後,湖上水靈之氣異變,分外濃郁,故而常有雲氣縈繞,恍如仙境。」
「祖師感慨昔年信手一扔,竟造出湖心一島,便命人在湖心島上建了樓閣,只是後來有了變故,那位祖師以降,千年以來都沒有人住過。」
沈兆軒聳了聳肩,笑道:「連名字都沒有取得,師弟如果看重這個地方,倒可以自行取個名字。」
他跟寧風相處不久,這聳肩的壞毛病就學得自然無比,看得寧風頗有無語之感。
「那便叫水雲間吧。」
寧風脫口而出,接著補充道:「師兄,便是此處,不用選了。」
沈兆軒饒有興致地問道:「水雲間,頗為好聽的名字,可有寓意?」
寧風漫步向湖畔,隨口應答:「雲自無心水自閒。」
「昔年之寶,後之碧蓮,本不應在一起兩物偏偏就合為一體,化生出此島嶼來,這不正如湖上水雲一般嗎?」
「天上雲氣,湖中之水,本來沒有牽連。然水汽升騰化雲,雲氣冷凝而降雨,又是註定的宿命。」
寧風本是隨口取名,後面更是信口解釋,可是說著說著,一種莫名地感覺便縈繞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