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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皇太子的宮殿裡,當著皇太子的面,阿爾弗雷德說出了這樣的話。
即便磨平了桀驁的稜角,接受了權力遊戲的規則,他的骨子裡仍保留著一份他少年時的瘋狂和高傲。這些沒有丟掉的東西,讓他還是原本的他,讓他不至於忘記自己是誰。
修微微一勾唇,他說:「如果你有本事,那就自己來拿。」
說完,他起身上樓離開了。
阿爾弗雷德愣在了原地——他剛才看到,修似乎是……笑了一下。
像是倏然綻放了一瞬的花,剛剛被阿爾弗雷德的眼睛捕捉到,轉瞬又消失不見了,以至於讓人懷疑是不是看錯了。
但阿爾弗雷德並不懷疑。
在他的印象里,修幾乎沒有表情,他的臉像是一個精美的絕世瓷器,沒有一處不精緻完美,叫人一見就覺得高貴,無法輕易觸碰。有的時候阿爾弗雷德可以盯著看很久,從來不會覺得膩煩。
阿爾弗雷德幾乎沒有見過修的笑容,所以當那張絕美的面孔倏然生動起來,哪怕只捕捉到了一瞬間,也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腦海中。
這天晚上,阿爾弗雷德上床睡覺的時候,本該好好想想明天進聖金宮後的說辭,但是他滿腦子都是——
他對我笑了,為什麼?
是嘲笑嗎?
真有人嘲笑的表情都那麼好看嗎?
睡著之前,他迷迷糊糊想的最後一個問題是……
怎麼才能讓他再嘲笑我一次?
兩天後,葬禮現場。
告別儀式已經過了,貴族們正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低聲交談著,氣氛壓抑。
來賓都身著黑色禮服,整個會場黑沉沉一片,不過即使如此,仍然有幾個人卓爾不群,一眼就能看到。
最顯眼的就是三皇子阿爾弗雷德,他生得極高,近乎兩米,有一頭燦爛的金髮和英俊的面龐,想忽視他的存在是不可能的事。兩年前的指揮失誤如今翻案,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民間支持不說,還封了親王,晚上又要舉行生日宴會,是今天的焦點人物。
和他相比,似乎就連皇帝和太子都黯然失色。
皇帝老了,尤其今日神情憔悴,疲態不可避免地讓他的威懾力減了幾分。而太子畢竟是普通人,沒有超出常人的體格,而且,雖然沒人能夠在太子的長相上挑出不好,但太子的面容是一種精緻的美麗,並不如阿爾弗雷德那樣有侵略性。
除了皇室成員,主行星的大人物們也悉數到場。
大祭司方才為二皇子祈福,現在正和他的獨子約書亞一起遠遠地站在人群外。他很少在這樣的活動中加入貴族們的交談,畢竟聖白塔是高高在上的人類精神象徵,大祭司需要維持形象。
另一邊是斯通大元帥。大元帥是個高壯硬朗的中年人,傳聞他脾氣火爆,並且溺愛孩子,極其護短,導致了兒子奧斯汀不學無術。
此時他正攜著自己的妻子到會場另一邊休息,途中路過了正和兩位宗族親王談話的阿爾弗雷德,他目不斜視地走了過去,阿爾弗雷德也連餘光都沒有分給他,仿佛兩人毫無私交,全然不熟。
哈特夫人哭到昏厥,已經被人扶著去室內休息了,皇帝似乎準備進宮殿內去看看她,阿爾弗雷德尋了這個機會跟了上去。
「陛下。」
脫離了人群,阿爾弗雷德出聲喊道。
皇帝似乎也並不是真的進來看哈特夫人的,他從容不迫地揮退了駐守的幾個僕人,只留了兩個近侍。
阿爾弗雷德問:「您要留他們下來聽帝國機密嗎?」
「他們注射了屏蔽聽覺藥劑。」皇帝說。
皇帝多疑,人人都知道。大祭司幾十年如一日做出一副獨立清高的姿態,大元帥叫自己的兒子裝瘋賣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