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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柯宇最後選擇了柯勇,大家也會認為理所應當。連律師都這麼認為。」孫竟飛看他,「因為孩子從小在爺爺奶奶身邊長大,父親也有長期陪伴,以上每一條都在討伐我作為母親的失職。而我啞口無言,因為事實就是如此。」
「而最讓我難以正視的,捫心自問,我當年拼事業就是為了自己,其次才是家庭更好的生活。」孫竟飛沒任何哀怨,語氣平平。
她就是事業心強的人,當年孩子斷奶她就入職場了。她賺更多的錢也只是為了更好的生活,這沒什麼可恥的。她在追求個人價值的同時,也確實忽略了孩子,這點她認。但要她認追求個人價值是錯誤的,這不行。
事已至此,哪怕時光倒流十五年,她也是同樣的選擇,依然會在斷奶後就入職場。只是會把重心多給孩子一些,減少無效社交和出差,能多陪伴他,儘量多陪伴。
她對孩子有虧欠,但對柯勇沒有。她的邏輯很簡單,如果柯勇受不了自己的事業心而提出離婚,她接受,這沒什麼好說的;可如果是受不了自己的事業心而婚外情,最後還反咬一口,這事就惡了!
婚姻里最惡的,就是所謂的殺人誅心。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最後所有親人都共情施暴者。
倆人還在聊著,大嫂二嫂陸續上來,話了幾句家常,各自拎了東西回去。孫母說周漁也幫了一下午忙,都累了,催她跟孫竟成回去。
孫竟飛擼了袖子,系上圍裙,「你們都回吧,剩下我來洗刷。」
「你還知道伸個手?」孫母說她。
「媽你再說一句,我就回屋睡了。」孫竟飛煩她嘮叨。
這事她能幹出來,孫母牙關緊閉,再不多說一句。
回去的路上倆人沒閒著,又吵了起來。孫竟成問她是不是早知道柯勇出軌的事,周漁猶豫了會,說去年就碰見了。
孫竟成惱了,問她為什麼不跟她姐說,再不濟也該給自己說。話里話外那意思就是周漁沒把他家人當家人。
周漁反問,「你看見你發小老婆出軌,你會當面告訴他?」
「我會!」孫竟成毫不猶豫地說。
「那你傻透了。」周漁冷靜地說:「你們兄弟關係也到頭了。」
「你以為都跟你一樣利己?」
「我忙了一下午很累,不想跟你吵。」周漁高掛免戰牌,「而且也沒意義。」
「這事要發生在你親姐身上,我肯定會告訴你!」孫竟成很較真兒。
「你就是沒良心,我姐對我們那麼好!」
「我不說你姐不也知道了?」周漁煩他叨叨叨……叨叨叨……沒完沒了地叨叨。
「性質一樣麼?」孫竟成看她,「你還有理了?」
「你聰明仗義真性情。」周漁說:「我利己。」
「別跟我說話了。」孫竟成煩她。
周漁偏說:「別整天自作聰明自以為是,你認為你仗義,別人認為你是在看笑話。」
孫竟成一隻手捂住耳朵。
周漁打開懷裡的袋子,捏了一塊干炸帶魚吃,「你要真告訴你發小,以後他根本沒法面對你。就因為你們關係太好了。看透不說透,也是一門學問。」
「就你理中客!」孫竟成看她一張滿不在乎的臉,「孫竟飛是我姐,她是我姐!她不是外人!」
「你喊什麼喊?」
「你就是沒把我放心裡!沒把我家人放心裡。」孫竟成給定了性。
帶魚吃不下去了,周漁用紙巾包起來準備扔。
孫竟成一言不發。
帶魚是他惦記著周漁愛吃,早上特意打電話跟孫母交待,孫母才炸的。往年他們家沒人吃,都嫌腥。
到了新區,孫竟成拿上球拍就去運動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