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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蘇錦護在懷中,這人其實已經比他高了,可不知為何,唐青崖覺得仿佛回到最初遇見。
……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雙手被縛住捆在床尾,面上是不自然的潮紅。
靈光一閃,唐青崖面露驚恐之色,想起了自己一直以來都遺忘……或者說忽略的是什麼。
程九歌和陽明的諸位只知道蘇錦險些為惡人所害,許久之後才知道錢豹的名姓。可旁人不知道,唐青崖還不知道嗎?
當年錢豹以幼童之血煉化,鞏固自身功力,可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那日蘇錦被捆得嚴實,對一個孩童來說本不至於如此,還點了他的啞穴,他短暫的痴傻或許並不是因為驚嚇過度,是他們一直……想錯了嗎?
蘇錦智力正常,根骨上佳,是個習武的天縱奇才,謝凌能一眼看出,錢豹難道會看不出?他到底是不是有意挑選煉化的幼童?
倘若如此,他為什麼要背著蘇錦從金陵來到郊外棲霞山,為什麼不立刻殺掉,他會不會……會不會那時就給蘇錦吃了什麼?
他一直以為錢豹的&ldo;用幼童煉化&rdo;是茹毛飲血。
被遺忘在記憶角落裡的純陰之功,邪不可言,只有當年魔教夏觴首創,然後被發揚光大,可是最終也導致魔教覆滅,和七夜奈何一樣不可尋、執著地留著一個傳說,誰也不知道如何施展,令人短期內功力大增,立於不老不死之地……
傳說夏觴以幼童為器皿,豢養的蠱並非蟲毒,正是他自己的氣血,在那些孩子體內不斷吞噬,越是純淨越來得快,最快的只用四十九天便可大成。
這被下了蠱的孩童即使僥倖逃過一劫,正常長大,但若是遇到煉蠱之人,骨血里的陰氣立刻反噬,此物不認主,即刻便被干擾了。
邪功似蠱非蠱,名曰&ldo;煉血&rdo;。
唐青崖背後起了一層白毛汗。
他兀自胡思亂想,被某個念頭攪得心神不寧,驀地被一隻手抓住了手腕,唐青崖下意識地一抖,接著便要去拿開。
一低頭,看見蘇錦半睜著眼,仿佛疲倦至極,但已經恢復了清明。
程九歌把他身上最後一根針拔下,那針尖一點黑色,讓程九歌皺起了眉。他不敢怠慢,將幾支銀針收好,旋即對唐青崖吩咐道:&ldo;我先帶他過去,你若實在擔心,待到此間結束之後,來看他便是了。&rdo;
唐青崖渾身如同僵直了,一個指令一個動作,乖乖地把蘇錦交了出去。他察覺那人手指曲成一個索取的弧度,忽的想起來那掉下去的玉佩,再去看台上,卻空空如也。
他連忙上前,在蘇錦手間捏了一下,輕聲道:&ldo;改天賠你一個。&rdo;
那氣若遊絲的人仿佛聽懂了,手指輕輕地搖晃了幾下,被程九歌扶著走了。
唐青崖目送他離開,眉宇間儘是陰鷙。他撫摸自己袖口一枚鐵鉤,對唐白羽道:&ldo;師兄,你能否幫我個忙?查一查杜若的屍身,是否有魔教邪功的痕跡。&rdo;
唐白羽愕然:&ldo;什麼?魔教邪功?你是說……夏觴?&rdo;
他沒說是,也沒否認,指略一點頭道:&ldo;從源頭開始查,我想魔教覆滅之後這法子應當流傳過一陣,不可能斷得悄無聲息。&rdo;
唐白羽還沉浸在這巨大的衝擊里,唐青崖已經跟著那藍衣僕從走了。他待在原地,注視唐青崖的背影,覺得這人仿佛怒火滔天,滿身戾氣,隨時都要把人撕碎一般的陰晴不定,倒很像他小時候…&he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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