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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瞑目的遗憾,所以只是将睁着眼的他放入棺木,四周并未封钉。
人言不到黄河心不死,而他是未见心爱的女子不肯走得急切,为的是看最后一眼。
“丹娜,振作点,别让他走得不放心。”两个可怜的孩子。
“秦妈妈,我很坏是不是?他出事的时候……我都不在……”她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直淌。
“别责怪自己,这是他的命,怨不得人。”常年茹素的秦母看得开,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只是有些哀伤。
“秦妈妈,能让我和秦哥哥独处一会儿吗?”道别是需要时间。
“嗯!我就在前头,有事就喊一声别硬撑。”她像慈母一般交代,随即走了出去。
扶着棺木站直身子,范丹娜泪眼迷蒙的望着栩栩如生的秦引歌。车祸让他的左脑勺凹陷了一角是致命处,其余并无重大外伤。
唯独一双意气风发的双眸变得呆滞、空洞,茫然无焦距地呈现死寂。
“我来了,秦哥哥,我是丹娜,你预定的新娘……”突然,她咬着下唇。
她一说完新娘两个字,秦引歌的眼角流出红色的泪,似乎听得见她说话的声音,意思要她别哭。
“我没哭,你看……我笑了。”她含泪地挤出一丝笑容安慰他。
她有着很美的笑容,于是,死了三天的尸体仿佛也跟着笑开了,松开的唇瓣又流出一道红血。
范丹娜用着衣角拭干血迹,尽量不让他看见眼泪地强撑着,她怎么能在幸福之余枉顾他无怨无悔的付出,他的死她要付一部份责任。
“你缺席了,我也缺席了,等不到新人的牧师肯定跳脚,我们真坏心,居然戏弄了神职人员,可惜你不能和我一起欢呼……
她自言自语的聊起她在英国的事情,谈着两人小时候的趣事,他背着她去公园的锦鱼池他捞鱼,抱着她做贼地摘水果,跑给狗追,她跌倒……
说着说着,范丹娜把她从小佩带的古玉摘下,放在他冰冷僵硬的手心。
“秦哥哥,让它陪着你吧!就像是我在你身边,别再舍不下我了,你不能不走。”她将手覆住他眼皮上一盖。
未闭。
“你要不闭上眼睛,我会哭给你看哦!”忍着伤心她又试了一次。
结果仍然一样,他死也不肯瞑目。
“莫非你有心愿未了?”
她一说,秦引歌的双眼再度流下红色的泪。
“我知道了。”范丹娜向外喊了一声,说明了意思。
一会儿,秦引欢代替母亲拿了一个红绒袋装着的盒子进来。
“你确定要这么做?”
“总要让他走得无憾,这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相信蓝尼不会反对,他只会宠她。
“你真有心,不像你姑姑……”一提起那个无耻女人她就恨得牙痒痒。
原来丹娜和小弟会分离至死是她一手策划,简直寡廉鲜耻,卑鄙到极点。
“算了,秦姐姐,何必记挂让自己生气的事。”一切都随风散去。
“唉!丹娜,你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以前她都以小女孩来看待她。
“每个人都说我长大了,可是我宁愿我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用思考,单纯的受人宠爱。
“别想太多,做你自己就好。”秦引欢是羡慕她的开朗,不爱她愁眉苦脸。
笑得悲凉的范丹被打开盘子取出对戒,吃力的套进秦引歌的指头,另一只放在自己的手心,当着他的面缓缓套上左手小指。
原本的银戒与钻石戒指一碰触发出细微的当声,他的眼皮俏然的阖上,祥和的表情像是在微笑,满意她在十八岁的生日成为自己的新娘。
“委屈你了,丹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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