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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在後台幫著新郎整理著裝,而後沒吃上幾口飯就得去陪新郎敬酒。
伴郎有幫新郎擋酒的義務,於是一輪下來,沈問津的臉上掛上了兩坨不甚明顯的紅暈。
此後他又被伴娘團拉著聊天,聊天內容包括但並不限於「啊我看過你的視頻」「平常愛聽什麼歌」「喜歡貓還是狗」,最後又拐到老生常談的話題上——
有沒有對象。
得到「沒有對象」的回覆後,就有人打著哈哈說「加個微信吧」,沈問津笑著說:「手機沒帶身上,放後台了。」
「那給個微信號,我加你。」小姑娘並不放棄。
「微信號是原始的亂碼,我記不住。」沈問津繼續說。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嘆息,沈問津趁勢道了句「還有事,先走了」,小姑娘們大概也看出他心裡有什麼急事,便沒怎麼攔。
沈問津鑽出人群,急著想找齊客說上兩句,不成想半路又被叔叔阿姨們圍著想給他介紹對象。待他好容易應付過去,脫身而出的時候,席上已經不見了齊客的影子。
可能某人累了,回房休息去了吧。他想。
等這邊事情完全了結了,再去找他好了。
而待沈問津處理完所有事情,暈頭轉向地回酒店時,已經近夜半。
路上來往車流稀稀拉拉,沈問津本欲走回去,但實在累得不想動,還是叫了車。
敲門的時候,房間裡安靜得有些不同尋常。須臾,才響起了斷斷續續的聲音。
齊客走到門邊,開了門。
「累死我了。」沈問津一進門就開始嚎,顧念著夜已深,嗓子便沒那麼用力,「你都不知道當伴郎有多少事要做!一天忙下來我骨頭都要散架了!」
他直奔椅子而去,一屁股坐了下來,卻沒聽見身後的某人有什麼回應。
回頭一看,齊客唇角平直,跟聾了似的,在床沿坐著,自顧自看著手機。
「齊客!」沈問津喊了他一聲,「你聽沒聽見我說話?」
齊客不吭聲,連眼皮也沒掀。
……這是鬧哪出?
其實齊客如今的這種狀態沈問津很熟悉,和高中時那裝聾作啞的態度如出一轍、別無二致。
只是……當時是當時,現在是現在。沈問津自認這兩個多月以來,他倆相處還挺愉快,最近更是已然處成了頂好的兄弟,甚至已經隱隱出現了能把這冰雕捂化的跡象。
但是目前的景象……難不成真一朝回到解放前?!
「齊客?」沈問津不信邪,又喊了聲。
齊客終於抬起頭,朝自己看來。
室內沒開頂光,只有床頭的一圈暖燈亮著,齊客背著光,眼眸就隱在暗色里,裡頭紛繁錯雜著的情緒並看不分明。
他只是看著,卻默不作聲。
「跟你說話呢,給點反饋唄。」
「……」
齊客仍舊不吭聲。
可能是今天忙了一天有些累,抑或是近幾周的追人計劃進展不是很順利,沈問津忽然感覺很挫敗。
這人一整個鋸嘴葫蘆,總莫名其妙地開始沉默。眼見著曙光正在眼前,他又不知發什麼瘋,拒不張口。
……草。愛誰誰,老子不來伺候了。
沈問津一聲不吭地走向牆角的半開放式柜子,想去拖行李箱。不成想剛邁了一步,身旁忽然湊過來了一個影子。
齊客從床沿站了起來,往旁邊挪了小半步,恰恰好擋住了自己前行的路。
木質香混著不甚濃郁的酒氣流過來,一同飄過來的還有那人的一句話。
「你幹嘛去?」齊客問。
沈問津定定看他兩眼,收回目光,「呵」了一聲:「原來你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