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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輕歌伸手觸摸了一下那個由夜明珠做成的花蕊,上面還微微沾染著些涼意,透過掌心一直傳遞到心底,讓人不禁心弦一顫。
原來,東西真的可以失而復得。而且是以一種更好的模樣,重新回到你的身邊。
心底最深的地方,仿佛被涓涓細流灌溉,冰雪消融,暖意以一種極快的方式,蔓延至全身。
唐輕歌忽然放下手裡的花燈,快步推門出去。門外立著一道身影。
待看清面容,唐輕歌的目光忽地暗淡了些。
是衛兆。
她垂下眼帘,藏住眼底的失望,問:「他人呢?」
衛兆面無表情答:「陛下已經離開了。」
天還沒亮的時候,燕驥就已經走了。至於去哪,衛兆沒敢問。
想起燕驥走之前的囑咐,衛兆又不卑不亢道:「您如果需要梳妝或者換衣裳,屋裡的東西都是齊全的,早膳也備好了,等會由屬下護送小姐回去。」
平心而論,衛兆並不喜歡唐輕歌。相比之下,他更願意看見沈姝成為皇后。雖說沈姝容貌不如眼前這個女子這般出色,卻也生得極為秀美端莊,雖說沈姝曾經做過太子妃,可旁人都能看出她痴戀的是陛下。
相較於容色,真心才更為難得。陛下因為她不惜冒著危險來到宣國,又親自殺了那麼多身份不低的皇親國戚,箇中兇險衛兆豈能不知,甚至還親手為她雕了個花燈,浪費了那麼多名貴的玉料,連衛兆看著都忍不住心疼,而她看著卻好像根本就不在意。
衛兆態度冷淡,甚至帶著些敵意,唐輕歌看出來了,也能猜到是為什麼。她沉默片刻,轉頭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打開房門,裡面已是煥然一新。
梨木梳妝檯上,琳琅滿目的珠寶首飾,翡翠寶石,簪子手鐲應有盡有,仿佛不要錢一樣擺在上面。打開柜子,儘是精緻華麗的衣裳,甚至裡面還放著兩身男裝,腰身改的很細,是她穿衣的小習慣。
最上面的那件火紅的衣裙,繡著海棠花紋,華美至極。
她的喜好,她的習慣,他每個都記得清清楚楚,都記在心裡,卻從來不說。
還有昨晚,她明明知道,他已經怒極,可偏偏最後還是敗給了她拙劣的小心思,終是什麼都沒對她做。說出那句「喜歡」時,她那樣明顯的心不在焉,可他還是相信了。
怎麼那麼傻啊。
世界上怎麼還能有人心甘情願地受騙呢。
唐輕歌扯了扯嘴角,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這時,衛兆也跟了過來,看著她魂不守舍的樣子,還是冷聲說:「陛下還讓我轉告你一句話。」
唐輕歌終於回神,神情怔然地問:「什麼話?」
「他說,他不會殺了那個人,讓你大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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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兩日,唐輕歌都沒再見到過燕驥。那晚之後,陳子昂也離開了宜州,他本就是趕著半日休沐的時間抽空回來的,也不得不在第一時間又趕回了京城。
臨走之前,他還留了一封信,讓憐生轉交給她。
信上的內容無非是讓她注意身體,不要太過勞累,還有就是,希望她可以認真考慮那晚他跟她說的話。
唐輕歌想了想,提筆回了一封信。
她不會嫁給陳子昂,哪怕他能給她想要平靜生活。
她這樣薄情寡義,心思深沉的人,能真心愛上一個人有多麼不容易,她自己知道。
陳子昂很好,是她有問題。
既沒有勇氣重新去愛,也沒有真正足夠斬斷一切過去的堅決。她的心思能夠如此容易地被燕驥動搖,骨子裡卻仍然畏懼交付出真心。
她只敢縮在自己的殼裡,她很怕,很怕被傷害第二次。她這樣懦弱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