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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雅貴人登時皺起了眉,而後冷笑。
「我的孩子,已是送出去了一個,再來一個,豈不是要剜我的心?以我現今的位分,的確沒資格撫養孩子,我的孩子,的確也是要主位妃嬪養著,這個我不介意。」
茉心和茉莉同時看著她,眼中帶著深深的不解疑惑。
「這是為何?主子,也不是沒有孩子不必主位插手的,瞧瞧張庶妃,人家兩個孩子,個個自己養。」
烏雅貴人微微搖頭,「儲秀宮沒有主位,她自己不養著,又有誰會過問呢?何況,她所出的,是兩位公主。」
她嘆息,「若是皇子,皇上可不會將他交給我養著,必定會有敬嬪的介入。」
何況,她這一胎,御醫言之鑿鑿,就是皇子。
所以,她才更恨,恨天意,恨富察舜華,連帶著佟貴妃,也一道恨上了。
明明絕好的一個往上爬的機會,就這樣一步步走成了一盤爛棋,直到死局,破開難於上青天。
除非老天能夠垂憐她一次,再來一場天災,才能洗刷她與孩子的不詳之名。
想到這兒,嘴角牽出了一抹苦笑。
只是,哪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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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頭,敬嬪見海棠回來了,問道:「怎麼樣?她說什麼?」
海棠將食盒遞給身邊的小宮女,「倒也沒說什麼,都沒見到人,奴婢也不好闖進去,只聽茉莉說烏雅貴人謝過娘娘的賞賜,謝過您的好意,也不知是何打算。」
聞言,敬嬪挑眉道:「這事兒,其實不管她如何想,孩子就算是名義上我養著,也不過就一個月的事兒,然後就抱去阿哥所了,但是,我教養的名頭,總比她要好聽吧?」
敬嬪下了榻,趿拉著鞋,走到了梳妝檯前,「不管她了,左右我已是主位,有個孩子,是錦上添花,沒有呢,也不必強求,這事兒,要緊的是烏雅貴人是如何選的。」
「這個孩子,她自己升不上去,只能找個養母,但先前那事兒,許多人都是心有芥蒂,怕帶累自己。」
她拔下了頭上的花草點翠簪子,扔在了台上,「這種時候,也就我這個主位不得不接著了。」
「我雖心心念念,但也不著急。」
左右這個孩子,早晚都會到她身邊來。
除夕日已至,宮中張燈結彩,中和了往日的肅穆威嚴,為其添了幾分暖意與喜慶。
至於前些日子太和殿天火,眾人皆是不曾提及。
除夕日下午,康熙宴請宗室,為親藩宴,等明兒,就是群臣宴或外藩宴。
自然,這些都無須她們宮妃出席了。
饒是清朝入關也沒多少年,但這漢化的速度卻也不一般了,許多地方都是沿襲明制,男女大防也十分厲害。
以往,滿族的女子便是連騎射都精通的。
家宴倒也不必穿著左一層右一層的,穿著吉服便可,又坐在梳妝檯前打扮了一番,插上了幾支碧玉簪子和燒藍簪子,就準備出門了。
她攏攏大氅,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呼吸間,縷縷白氣升騰,「真是冷啊,本就是冬日,到了晚間,越發冷意入骨了。」
尤其是昨兒剛剛下了一場大雪,今日就越發冷了。
叢雙笑著道:「一會兒到了乾清宮就好了,那裡暖氣足,地炕常年燒著,比咱們燒上四五斤的紅籮炭都暖和呢。」
又是走了半刻鐘,前頭遇上了鈕妃,二人互相在轎輦上見了禮,一邊抱著湯婆子說著話。
「妹妹明兒可警醒著些,咱們又得早起了,要跟著貴妃去參拜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說到這兒,她面色有些扭曲,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繁文縟節的,一時半刻,還真沒法兒結束。」
她輕輕呼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