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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碧卻是把聘禮單子握在手裡，抬起頭來雙眼閃亮地道：&ldo;既然我已是嫡女，那嫁妝也該按大姐姐和三妹妹的例來吧?沈家既重聘，我的嫁妝也總該與之相當才不丟許家的臉面吧?&rdo;

陳氏的臉色頓時就變了。她嫁妝豐厚，又善於經營，自然是早就為自己的兒女打算起來了。但她有一子兩女，許家又在京城中置了宅子，日常也還要開銷，算一算，許瑤和許珠的嫁妝，大約每人也就是五千兩銀子。在京城之中，四五品官家的女兒，有這樣一筆嫁妝已算是相當不錯。

對許碧，陳氏自是從未想過要給她花費這許多。雖然許良圃也說了要按嫡女的例來，但她想著削減些，滿打滿算花個兩千來兩也就罷了。便是兩千兩她都肉疼得緊‐‐許良圃的俸祿只夠自己用，這些錢還不是要她拿自己的嫁妝貼補‐‐可如今許碧一張口就說要與沈家的聘禮相當，這簡直是獅子大開口，硬生生地在割她的肉啊!

&ldo;碧兒‐‐&rdo;陳氏把到了喉嚨口的責罵硬咽下去，勉強露出笑容，&ldo;你們姐妹三個的嫁妝我都早在攢了，可這家裡還有你弟弟要讀書，將來他也要娶妻下聘……咱們家跟沈家比不得，母親跟你父親也商議了，拿三千兩銀子出來，細細給你備一副好嫁妝，齊齊全全地送到江浙去……&rdo;

陳氏自覺已經是用盡了耐心，誰知許碧卻揚起臉，笑著說了一句：&ldo;可是，大姐姐要入宮應選，若選中了，她就用不到嫁妝了吧?&rdo;

第4章 談判

許碧這句話說出來，屋子裡有片刻靜得落針可聞，陳氏臉頰肌肉抽動了一下，才道：&ldo;你說什麼?&rdo;

&ldo;大姐姐不是已經報了待選?&rdo;許碧仍舊微笑著。陳氏這一招的確是堵死了許良圃和許碧的後路，但也把她自己和許瑤的後路一併堵死了。

&ldo;誰告訴你的?&rdo;陳氏臉色陰沉，看起來似乎想抓點什麼東西把許碧的嘴堵上。

許碧卻只是笑了笑，反而岔開了話題：&ldo;母親方才說的都是為我好，我知道的。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有約在先，我自然會嫁過去。只是，沈家既然重視這樁婚事，下了如此重聘，若是我的嫁妝少了，實在是有些不成體統……&rdo;

陳氏雙手交握，沒有說話。許碧的意思她聽懂了，這丫頭說得好聽，其實根本就是在威脅她‐‐倘若沒有與沈家聘禮相當的嫁妝，她就不嫁了，到時候鬧開來，許瑤也討不了好處!

&ldo;碧姐兒可真是懂事了……&rdo;陳氏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ldo;這姑娘家，便是出了嫁，娘家也是靠山。娘家好了，在婆家才能挺得起腰來……&rdo;

許碧衝著她笑了笑，很明白陳氏同樣是在威脅她‐‐若是為了嫁妝得罪了她，以後她在沈家過得不好，可就休想娘家人再為她撐腰。

&ldo;畢竟是死過一回，也該懂事了。&rdo;許碧長長地嘆了口氣，&ldo;鬼門關前頭走一遭，我原想著就這麼去了倒也乾淨，可若是這事情鬧出來，我自己死了也就罷了，可卻要連累了一家子。畢竟，這世上可沒有不透風的牆……&rdo;

出嫁的女兒的確還是要靠著娘家的，但陳氏做的這件事卻是授人以柄，不用白不用。許二姑娘或者不敢威脅陳氏，許碧可沒這麼多忌諱。

陳氏冷冷地看著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