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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
安嶼聳一下肩膀,懷揣著善意提醒道:「我媽和我姐都要來,如果你不想被當成他的後爹的話……」
裴牧遠在這件事情上倒是不迷糊,立刻說:「我們現在就去你家吧。」走了幾步後,他又忐忑地問安嶼:「我現在這個形象還可以嗎?」
安嶼內心的惶恐並不比他少多少,抬高手摸了摸他的寸頭,說:「做上門女婿勉勉強強吧,想做孩子親爸爸,估計夠嗆。」
這很有可能是她最後一次撫摸他完整的樣子,畢竟在海蘭口中,安徒生的親爹是個殺千刀的哄騙好人家女孩兒的社會gai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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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蘭右眼皮跳了一中午,自己卜了一卦,卦象不太好,決定下午不去打麻將。老安今日也沒有喝功夫茶,圍棋頻道正直播一場決賽,他在聚精會神地觀戰。
安嶼就是在這個時候領著裴牧遠進家門的。她用不著像四年前那樣「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但她對裴牧遠的介紹仍舊讓海蘭和老安丟掉了表情管理的能力。
「這個人就是安徒生的親爹。」安嶼的語氣就像在介紹某個上門維修電器的小哥。
海蘭和老安互看對方一眼,老安的心思還沒從焦灼的賽況中跳脫出來,仿佛在聽一句笑話。海蘭當了真,驚得從沙發上跳起來,大聲道:「死丫頭你再說一遍?」
「我說,這個人,就是,安徒生的,親爹。」如此強調的語氣,是安嶼今天第二次用了。
老安憑藉閨女的眼神判斷出了這句話的可信度,趕在海蘭之前,他弱弱地開口問:「所以,孩兒他爸是剛從裡面放出來的?」
安嶼「噗」的一聲,實在是沒忍住笑。要怪就怪裴牧遠今天堅持要剃頭。
海蘭聽了這話,原本想說的話頓時拋在了腦後,她上下打量裴牧遠,眼睛在看,心裡卻在跟硬壓下去的情緒較勁。
到底還是自家人好發揮,審視裴牧遠一番後,海蘭還是把矛頭先對準自己的閨女,她警告安嶼道:「你少在大街上隨便拎個人回家,就說是安徒生的親爹。你要是想談戀愛了就直說,你臉皮也不薄,沒什麼不好開口的。不准拿這種嚴肅的事情開玩笑!」
「那孩子爹自己說吧。」見海蘭一副不想相信的樣子,安嶼撞一下裴牧遠的胳膊,又半擋著他,把他護在身後。
裴牧遠其實一進家門就想先自我介紹,奈何這一家人根本不給他插話的機會。眼下給了他一個正經發言的機會,他被兩雙毒辣的眼睛直視,心裡像無數個小人在打架。
他先認認真真地朝著海蘭和老安鞠了一躬,「伯父,伯母,你們好。我叫裴牧遠,安徒生,的確是靜靜……跟我生的。」
「你……」海蘭混亂了,欲言又止。
「那個……」老安看了眼海蘭,又看了眼安嶼,同樣地欲言又止。
這時,安嶼的人生大救星安寧,時隔四年,再次扮演曾經的角色。她和男友小紀衝進家門,一個護住安嶼,另一個護住裴牧遠,兩人的行為舉止,像兩個俠肝義膽且經驗老道的江湖俠客。
「媽,你千萬不要激動,先聽靜靜解釋。」安寧說著話,掐了把安嶼的腰。
安嶼嘆了口氣,往沙發上一坐,言簡意賅道:「正常戀愛,一次意外,他不知道,是我想生,解釋完了。」
「你這個死丫頭……」海蘭見不得安嶼混不吝的樣子,氣得要暈倒。
這回是老安,他一把扶穩海蘭,厲聲對裴牧遠說:「你來說!」
只見裴牧遠「撲通」一聲,標標準准地跪在二老面前,說:「你們不要罵靜靜,當初是我沒有擔起責任……」
「所以你是知情的?」老安難得的拿出老父親的嚴肅。
「我都說了他不知道。」安嶼替裴牧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