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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不算。
駱永長的人脈神通廣大,為了避免日後駱永長利用他的人脈得知鉛筆畫的具體細節,當庭翻供說這些鉛筆畫是他畫的,聞月這才把《黑洞》定為了目標——她其他作品的畫布上也或多或少有她的自畫像,但畫了一堆裸相的就這麼一幅。
駱永長就是翻供,他也會因為給十二歲小女孩畫裸相的變態行徑而社會性死亡。
聞月這是一次性把駱永長逼到了死角。
或許有人會問,身為畫家的駱永長為什麼會一點兒都沒懷疑過聞月會在畫布上做手腳呢?
這個答案還得從聞月十二歲的時候說起。
第99章 只想溺愛你。
聞月十二歲的時候,駱永長還是個靠著祖上余陰餬口有餘、但沒多少個人建樹的畫家。
早熟的聞月特別懂事,她很清楚自己吃著人家的、穿著人家的、住著人家的,駱家的錢也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所以畫材她都儘可能地挑性價比高的買。
她之所以會奢侈地要畫兩米一乘三米的巨幅圖像,是因為她貪便宜買了一卷特價的畫布。
拿到這卷畫布之後聞月才明白這卷畫布為什麼會是特價——用力揉搓畫布、折壓畫布會導致畫布表面的塗層裂開。可這卷畫布不用聞月用力搓揉、折壓,自己就先開裂了。
最致命的是這卷畫布還特別吸油。
油畫的色彩之所以鮮明亮麗、帶有光澤就是因為顏料中富含油分,油分能長久地保持色彩鮮明。一旦畫布吸走了過多的油分,畫作就會失去原本的油潤感,繼而看上去發悶發暗。
這樣一卷糟糕的畫布,用是不好用,直接扔了吧聞月又覺得浪費。就算光是擺著壓箱底也能讓聞月不斷回想起自己貪小便宜的錯誤。因此一向節儉的聞月帶著掩蓋自己錯誤的小心思,決定要一次星用掉這卷畫布。
事情就發生在這個時候。
駱家誠突然開始了他的青春期叛逆。駱家上下被鬧得是烏煙瘴氣、雞犬不寧。
舒寶琴天天追著兒子希望他能「改邪歸正」,駱永長則是天天生氣,擺著張臭臉誰都不待見。
早熟的聞月很懂得看眼色,也很會自己處理自己的事情,不去勞煩大人。可她到底只是個不到十三歲的孩子。
升入人生地不熟的中學給了聞月很大的壓力。被同學偷走橡皮、毀掉課本又讓聞月不得不一次次地低頭向舒寶琴要錢。
幼稚的霸凌不足以讓聞月崩潰,但也趕走了所有想接近聞月的學生。在學校里交不到朋友的聞月除了上課回答問題之外沒有能夠說話的機會。
但聞月也是人,她也是有感情需要和交流需要的。對於感情和交流的渴望使得她在回到駱家後試圖與駱永長還有舒寶琴交流。
駱永長和舒寶琴當時正為駱家誠的叛逆煩著呢。
見到似乎有事來找自己的聞月,駱永長永遠只會問她是不是她繪畫上有什麼問題。如果聞月搖頭回答沒有,他就會說「那就好」,然後逕自去做自己的事情,讓聞月難以開口浪費他的時間。
舒寶琴對聞月的不喜表現得更直接,畢竟她兒子就是因為聞月才叛逆的。看到聞月來找她,她總是不耐煩地掏出錢包就問:「這次要多少?」
想起那時的事,聞月千頭萬緒。
她仿佛看見那個憋屈的小姑娘就站在自己的面前,整張臉皺成一團。指縫裡還殘留著些許顏料的小手放在身體兩側,一邊抖一邊捏成兩個小拳頭。
「『為什麼是裸相』、這個嘛……」
聞月喝了一口熱巧克力,這才放下手裡的杯子。
「應該是因為、想被人看到吧。」
總是壓抑著自我,總是強忍著感情的決堤,到了想要發出吶喊的時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