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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就只有她和連嘉澍兩人。

透過電視鏡頭林馥蓁看到盛裝而來的嘉賓們，若干嘉賓表達他們剛下飛機。

新郎的美國朋友面對鏡頭埋怨消息來得太突然，只能匆匆忙忙安排行程；新郎的義大利朋友則無奈表示三十五歲還沒交往對象的他是硬著頭皮過來；西班牙朋友抱頭&ldo;我和yann兩個月前見過面，那傢伙一點也看不出要結婚的樣子&rdo;，和西班牙朋友結伴一起來的則插嘴&ldo;我沒想到yann會是我們中結婚最早的人。&rdo;

一張張被人們熟知的面孔出現在電視鏡頭上。

&ldo;嘉澍，你能把電視關掉嗎？&rdo;林馥蓁輕聲說。

連嘉澍關掉電視。

近半個小時的用餐時間林馥蓁一直埋頭吃，把嘉澍夾在她碟子裡的食物都一一吃掉。

&ldo;林馥蓁，你還真像豬。&rdo;他語氣無奈。

十二點五十分，他們離開餐廳前往酒店停車場，林馥蓁將從酒店停車場前往尼斯機場。

十二點五十五分，他們到達停車場，一輛黑色轎車已經等在那裡了。

&ldo;我剛剛接到巫延吉的電話，你媽媽和你葉叔叔已經到了尼斯。&rdo;連嘉澍打開車門。

林馥蓁站著不動。

&ldo;送你到機場的是浩二，你只要跟著他就可以了，他會把你帶到你媽媽面前。&rdo;

點頭，心裡催促自己應該上車了，可腳卻生根般。

連嘉澍觸了觸她的臉頰，柔聲說著：&ldo;我也想陪你到機場去，但我得去招呼我的朋友們。&rdo;

點頭，用盡全力，一隻腳往車門方向，另外一隻腳緊隨其後，走了幾步，背後傳來‐‐

&ldo;小畫眉。&rdo;

林馥蓁停下腳步。

&ldo;來日方長。&rdo;

回過頭去。

觸到他的眼睛。

那眼睛，看得她心裡慌張了起來。

他笑著說：&ldo;我是說你媽媽的事情，不要遺憾於只有十五分鐘見面時間，總有一天，你想見多久就能見多久。&rdo;

點頭，垂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腦子發出的命令是往前，心發出的命令是往後。

腳步倒退。

閉上眼睛，身體狠狠撞入那個懷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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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四十分，車子停在尼斯機場停車場，一點四十五分，林馥蓁在機場貴賓室看到陷入深度睡眠狀態的蘭秀錦。

床推車上旁邊站著葉雲章。

無聲勝有聲，她衝著那個男人笑，那個男人也衝著她笑，淚水來得很輕易，一眨就沿著眼眶掉落。

陷入深度睡眠的蘭秀錦面容消瘦。

手緩緩觸上那張臉，來自於指尖處的觸感是溫暖的，眼睛一眨，淚水再次掉落。

低頭，唇映在蘭秀錦額頭上。

發自肺腑：&ldo;媽媽。&rdo;

把那張臉一一親吻個夠，接下來就是眼睛了，眼睛需要收集那張臉所有特徵，接下來的一年時間裡，想必是不能見到了。

&ldo;阿蓁，來日方長。&rdo;

抬起頭來，觸到葉雲章溢滿笑意的眼眸。

一個小時前，嘉澍也說過一樣的話。

是的，來日方長。

下一秒，林馥蓁在葉雲章無名指上看了一樣小玩意；再下一秒，她的眼睛在蘭秀錦無名指上找到和葉雲章無名指上一模一樣的小玩意。

&ldo;葉叔叔？&rdo;壓低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