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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牆上排滿了士兵,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警惕著各處可能襲來的危險,城腳一人駐足,雪白的長衫覆於頎長身形上,端著清冷的眸子向上看,眼中不知是什麼情緒。
「夜已深了,薛公子站在這裡看什麼?」
身後傳來聲音,薛辭年身形一頓,放平視線回頭去看,就見霍圻站在不遠處,那人走上前來,嘴角掛著笑意,先是抬頭看了一眼城頭上吊著的人,然後將視線轉移到薛辭年身上:「薛公子不說話?總不會是來弔唁裴將軍的吧?」
薛辭年眸色不變,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轉過身去,背對他道:「我與裴冽從無交情,但他魏縣一戰不管從什麼角度上看都值得令人欽佩,將軍既然認為我是來弔唁的,姑且就算是吧。」
霍圻眼中嘲諷一閃而逝,他走過來與薛辭年並肩而立,任那人毫無波瀾,他自己是以很滿意的表情看著上面的作品:「是值得敬佩還是過於愚蠢,還有待商榷,不過也多虧了他,魏縣如今已是我們的囊中之物,薛公子覺不覺得,這一步我們走得非常漂亮。」
「魏縣並非軍事重鎮,從戰略上來看,烈火羅並沒拿到什麼好處,不是嗎?」
霍圻嗤笑一聲:「你懂什麼,死了一個裴冽,對大禹的損失有多大,不管是軍心還是民心,經此一役絕對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看似我們只是得到一個不堪大用的小城,實際上是斷了大禹最鋒利的箭頭,之後的人,都不足為奇。」
薛辭年扭頭看向他,聞言一笑:「霍將軍句句將裴冽奉為大禹最強戰神,轉而卻不停貶低他愚蠢天真,我倒是不明白了,裴冽在你心中,到底是無能還是強大?」
霍圻面色微變,怒視他:「你是什麼意思?」
薛辭年仍面帶笑意:「你以為把他吊在這裡,自己就贏了嗎?」
霍圻被戳中痛點,瞪大眼睛揮手一抬:「難道不是嗎,他死了我活著,這還不足矣說明問題嗎?」
薛辭年看了他半晌,最終無奈搖搖頭:「同為將軍,你連給他提鞋都不配。」
霍圻上前來一把揪住薛辭年衣襟,目眥欲裂地看著他:「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薛辭年手無縛雞之力,自然不是霍圻的對手,他任霍圻提著,那樣不屑的表情更加戳痛了霍圻,他緊著拳頭,最後重重將薛辭年甩到地上,說道:「如果我不配,那你更不配。」
城牆那邊已有士兵注意到這邊,卻誰也不敢多嘴。
薛辭年坐在地上,眼帘半遮,他忽而輕笑一聲,自己撐著地坐起身,掃了掃身後的塵土,徑直往回走,留下一句:「承認了啊……」
霍圻面色震怒,還想上前去好好教訓一下薛辭年,突然想起這一夜至關重要,生生忍住了,眼睜睜地看著薛辭年從城腳陰影中走向月色里。
他啐了一口,緊了緊腕甲,剛要回身,忽然覺得背後一涼。
背後飛速伸出一隻手,將他的嘴狠狠捂住。
多年的習武經驗讓他下意識把住捂住自己的手,右腳向後一踹,身子前弓想要把人甩飛出去,卻不想一腳踹空,他背部用力,身後的人竟然紋絲不動。
霍圻心中大駭,這個憑空出現的人武功絕對在他之上!一瞬間,他想了很多自救的方法,包括發出聲響驚動守城的將士,那人卻將他拖拽到角落裡,正好是一個死角,就算把他在這裡殺了,也沒人會發現。
霍圻額頭冒汗,蓄足力氣伸出兩指向後插去,那人卻一把抓住他手指向後一掰,「噼啪」兩聲,骨頭斷裂的聲音,霍圻青筋暴出,卻喊不出聲,眼珠子瞪得都要掉下來,那人將手向上一抬,霍圻被迫仰頭,看著上面被吊掛的人。
正好有人巡防路過,腳步聲越來越近,霍圻心中燃起希望,不停發出聲響,卻聽身後一聲淡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