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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剛剛她拆穿溫琳琅,可能一審就會有判決,可是敏兒不敢,她做不到,哪怕她再討厭她的大表姐,她都做不到大義滅親。
她覺得她對不起寧唯,現在聽著她說的話,剛剛才止住的眼淚瞬間又決堤。
溫琳琅把她拉走了,邊走邊埋怨她,數落她,「表姐白疼你了,這麼多年來,你哪個生日我不是第一個送禮物的,你身上最貴的那幾件,哪個不是我買給你的……」
敏兒起初只是哭,最後吼了一句,「你以為誰都稀罕那些破玩意兒,錢錢錢,你腦子裡就只有錢!」
……
林墨白來接她,她讓律師先走,坐上他的車,系好安全帶,然後輕輕地揉著眉心。
不是不心痛的,她之前一直在琢磨,會是誰,翻來覆去的想,怎麼也沒想到會是她。
「我從來沒想過傷害任何人,怎麼就變成這樣了。」究竟有多恨,才能讓一個人翻天覆地的變化。
林墨白握著她的手,一下一下地揉捏著,「她不是恨你,她只是恨自己,別難過了,嗯?」
☆、第36章
音樂聲,舞台,燈光,交織成的喧囂和狂歡。
所有人的都在跟著節拍律動,這是個歡騰的夜,電視機內外都屏息而待翹首以盼的時刻。
夢想照進現實,神聖和偉大在某一刻得以閃耀。
這是所有人沸騰的時候,是敏兒一個人的悲哀之夜。
她完全靜不下來,情緒在糾結中碎成泡沫,拼湊不起來,也消滅不掉。
她抱著頭痛哭,以往這個時候,譚銘凱一定是要嘲笑她的,這個討厭的丫頭片子,這一刻只剩下崩潰和絕望。
昨天回家的時候,她一個人面對著所有人的指責,她是家族的叛徒,是無能的廢人,是關鍵時刻掉了鏈子的那個笨蛋。
她一無是處,母親砸了她的尤克里里,「音樂音樂,玩什麼音樂,都是這玩意兒把你害了。」琴弦崩裂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心裡某個弦也斷了。
母親砸了她的尤克里里似乎還不解氣,又撕了她的樂譜,撕了她的教材,最後拿著剪刀剪了唯唯姐第一次為她做的那個演出服,黑紅色的布片落在地板上的時候,她覺得自己整個人像是從斷崖上摔下來一樣,疼到每個呼吸都是撕裂般的痛。
她抱著衣服殘片縮在床上,天花板蒼白的光映在她的臉上,徹夜未眠。
第二天起來,母親逼問她,「知道自己錯哪了嗎?」
她倔強地說自己沒有錯,這件事本來就是表姐的不對。
「別人做的再對那也是別人,你表姐做的再不對那也是你表姐,媽怎麼都跟你說不明白了是不是?」
最後母親大概是覺得累了,開始走溫情路線,摸著她的腦袋跟她說,「從小你表姐就疼你,有次過年,家裡就給了五塊的壓歲錢,還都給你買了零食。敏兒,你不是小孩子了,你要懂得感恩,什麼都沒有家人重要,出了事,能幫你的會是外人嗎?還不是家裡人。就算你不喜歡你表姐,那你想想你舅媽,想想你舅舅,他們待你如何,是不是把你當自己閨女一樣疼,你昨天那樣做,太讓他們寒心了。」
她的眼淚乾涸了,什麼都沒有了,眼神空洞地看著母親,覺得母親說的不對,可她一句反駁的話都找不出來。
錯了嗎?是錯了嗎?
為什麼心口那麼疼呢?
大人們真的很討厭,總喜歡區別對待,黑不是黑,白不是白,複雜的讓人難區別。
拒絕的時候就說,「你還是個孩子……」
要求的時候就說,「你已經不是一個孩子了……」
到底是不是孩子,全憑大人們的心情。
敏兒覺得亂極了,那種親情和良知的掙扎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