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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的時候兩個人總算是回到了來時的船上,聽駐守的將士說, 蘇大人一早也出去了,現下還未回來。
楚長安沒再去追問, 只是回到船艙裡頭自己找了些傷藥,簡單的處理過後便倚著物資箱小憩。到底楚長安也是常人,經歷了這麼一圈兒受驚嚇雖然不至於,但該累還是會累, 該困還是會困。
然而睡了不一會兒,楚長安就被外面的嘈雜聲給吵醒了,本來楚長安還想著無視過去睡自己的, 然而這其中突然冒出來了一個穩重低沉的聲音,整個人都清醒了好些。畢竟要是讓蘇淵看見他在這兒睡覺,還指不定心裡頭怎麼想的。
楚長安從船艙里出來的路上趕忙理了理衣冠, 見著蘇淵這幅樣子,一時間也沒敢認,蘇大人三個字又是硬生生咽回去了。
只見著蘇淵一隻耳朵拉聳下來,上面儘是乾涸的血跡。發冠也散落在一旁,滿身泥濘的坐在地上任由身邊的人幫他處理。不過一日,哪兒還有以往在朝堂上呼風喚雨的氣勢,根本比那流浪街頭的還不堪入目。
&ldo;蘇大人您……&rdo;楚長安還算機靈,沒敢站著說閒話,趕忙去端來傷藥和清水,幫著來時帶的郎中一道處理。
&ldo;失算了。&rdo;蘇淵抬起頭掃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ldo;你們這邊的事情言明和我說過了,他們猖狂的程度遠遠超出了想像。&rdo;
能看得出來蘇淵這邊也是損失慘重,船上的人遠遠比從京城來的時候少了好些。回來的也大多身負重傷,傷不致命,但是斷胳膊斷腿的不少。
&ldo;那蘇大人下一步打算如何,下官也好有個準備。&rdo;
&ldo;不能再拖了,越拖下去我們的局勢越糟糕。寧可殊死一戰,也不能這麼等下去。&rdo;蘇淵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ldo;如果能平定這法外之地,哪怕在這種關頭上為國捐軀,也是值了。&rdo;
楚長安下意識想附和,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
蘇淵可不是這麼衝動的的人,哪怕今日真的是受了什麼刺激,也不可能會如此意氣用事。而且即便是他真的想為國捐軀,楚長安可不想,明明有可以扭轉局面的辦法為什麼要白白送死。
&ldo;下官以為這兒離京城不算遠,若是現在請求陛下增援最快不出三日應是就能到達。&rdo;
蘇淵搖了搖頭,&ldo;這一片鴿子根本飛不過去就被截走了,信使也是,根本出不去。第一日來的時候我就想過,結果昨夜見著有什麼東西撞到船上了,撈上來一看,可不就是那信鴿和那信使麼,身上還有箭傷。&rdo;
&ldo;蘇大人可否讓下官一試?下官對自己的身手還是有幾分信心,活到京城給陛下報信肯定是沒問題。&rdo;
&ldo;入朝為官這麼多年,陛下待蘇家不薄,怎敢再多做要求。&rdo;蘇淵到底是在京城待得久了,要麼是拉不下臉,要麼真的不知道那些武官是怎麼再奏摺裡頭哭兵力不夠的。楚長安覺得可能是前者居多,畢竟蘇家的勢力如日中天,什麼時候拉下來過臉去求別人,從來都只有別人求他們的份。
&ldo;到底都是為了家國,陛下肯定會同意的。我們現在的情況哪怕真的是為國捐軀了,估計也只能平白漲他們的氣焰,不如再緩兩日,一舉拿下。&rdo;
蘇淵沒接話,只是垂著頭繼續讓一旁的郎中幫他處理傷口。傷藥塗到耳朵上的時候蘇淵難得的皺了眉頭,想必是疼的。借著月光楚長安才看清,也難怪是要意氣用事,這傷的,左耳怕是得失聰了。
沉默了大半晌,正當楚長安準備告退的時候,蘇淵才冷不丁開口道:&ldo;行,去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