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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柳園去問了服務員才知道,池一旻在不久前出門去了。黎耀廷不清楚池一旻的情況,笑隋聿小題大做,一個大男人能出什麼事。
隋聿沒有搭理他,拎起自己的外套,推門追了出去。
冬天室內外溫差大,午夜的寒風冷不丁刮在臉上,如針扎一般,細細密密地發麻。
餐廳門外是一條筆直的大馬路,隋聿選了一個池一旻可能去的方向,小跑著追了上去,手機持續不斷撥著他的電話。
夜裡十二點,離開了宵夜排檔聚集的熱鬧地段後,路邊除了幾個不願意回家的醉鬼,已經沒有多少行人。
一家花店的老闆正在關門,道路兩側還在營業的店鋪越來越少,隋聿往前跑了幾百米,終於聽見熟悉的鈴聲在不遠處響起。
正前方的那個人正是池一旻,他悶頭往前走,任憑口袋裡的手機鍥而不捨地響。
見池一旻對自己打來的電話視如不見,隋聿像是被觸動了什麼暗傷一般,頓時怒火中燒。他加快了腳步,對前面的那個背影喊了一聲:「姓池的!」
池一旻的腳步一頓,但很快又像沒聽見似的,繼續往前走。
「池一旻!」隋聿又喊了一聲,他知道他聽見了,但池一旻依舊不為所動。
「真真!」這次隋聿是動了真怒,「你給我站住!」
池一旻置之不理,連頭都沒有回。
「好,你走。」隋聿放慢了腳步,他是一路跑過來的,呼吸有些急促,一張口就是白茫茫的熱氣,「隨便你去哪裡,我不會再去找你了。」
聽隋聿這麼說,池一旻終於停了下來,但他沒有回頭找隋聿的意思,只是站在一棵大槐樹的陰影下。
隋聿從小不是一個容易情緒激動的人,工作之後,更是喜怒不形於色。但今晚有太多的事撩撥著他的神經,再加上酒精的作用,讓他控住不住自己的脾氣。
他撂完了狠話,原是想調頭就走的,但他還是快步追上前去,一把拽住池一旻的胳膊,怒道:「你到底在鬧什麼?一聲不吭地就走,基本的禮貌都被狗吃了嗎?」
相較於隋聿,池一旻的情緒很平靜,他略微側過身體,看向面前的人,臉也從樹蔭下轉了出來。路燈的光亮被他的影子切碎,鋪在隋聿的臉上,零零落落的。
「齊思卉是你過去的女朋友。」池一旻用一種與平日裡無異的語氣,如朋友之間的閒聊一般,問隋聿:「你們分開了這麼久,今天又見面了,是不是很高興?」
「我高不高興又怎麼樣,現在沒人和你說這個。」隋聿不知道池一旻為什麼要問這些,沒有回答他,而是揪著之前的問題不放:「我問你,你這是要去哪兒?」
「思卉過幾天就要進棚了。」池一旻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又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你會陪她去錄歌嗎?將來她要當歌手,發專輯,開演唱會,你是不是會一直陪著她?」
這下隋聿聽出池一旻話中有話,他鬆開了池一旻的手腕,往後退了一步,眉眼被這寒夜感染,頃刻間凝起了霜。
「你到底想說什麼。」隋聿冷聲問。
池一旻沒有給隋聿退開的機會,他傾身走向隋聿,一步一步朝他逼近,直到他被身後的大花壇攔住了退路,才停下來。
隨著距離的拉近,隋聿也聞到了池一旻身上濃重的酒味,今晚在不知不覺間,他也陪著齊思卉喝了很多酒。
「你還喜歡她嗎?」池一旻看著隋聿的眼睛,溫聲問:「你們是不是會複合?」
兩人的距離太近了,近到隋聿可以在他的瞳仁中看見自己的倒影。他沒有回答池一旻這些無聊的問題,因為他要努力將注意力從池一旻的臉上分散開,才能維持呼吸心跳正常。
「讓開,池一旻。」隋聿深深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