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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因為池一旻的這場意外,秦清這段日子忙得不可開交,整個人肉眼可見地憔悴了許多,她疲憊地靠在沙發上,木然地晃著手裡的紅酒杯,一口都沒有喝。
秦清說:「他記不清自己是誰,不認得身邊的人,也忘記了很多事。」
隋聿將信將疑,那天在醫院裡,池一旻分明剛見面就喊了出他的名字,看不出有什麼毛病。
見隋聿不信,秦清朝臥室里努了努嘴,說:「你自己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隋聿沒有客氣,起身走進房間,來到池一旻面前蹲下,平視他的眼睛。
幾秒之後,隋聿問,「你知道我是誰麼?」
池一旻坐在床沿,聽見他的聲音,掀開眼皮撩魚沿了他一眼,回答道:「隋聿。」
這不是記得挺清楚的麼,隋聿想,不知道秦清是怎麼得出他腦子出了問題的結論。
「那你記得自己叫什麼名字嗎?」隋聿接著問。
池一旻只是點頭,沒有應聲,看上去很不屑於回答這個有點傻的問題。
隋聿循循善誘:「燕魚你叫什麼名字?」
「真真。」池一旻回答道:「我叫真真。」
第四章 答應你的條件
極星是池一旻一手創立的,他在公司里是絕對的實權人物,雷厲風行,說一不二。
這樣的一個人,現在居然自稱「真真」,巨大的反差讓隋聿缺德地笑出了聲。
他回頭瞥了眼秦清那滿面的愁容,又強行忍了下來。
「真真你好,我叫假假。」也許是自稱「真真」的池一旻讓隋聿覺得有趣,一句調侃他的話就這麼脫口而出。
有些越界了。
「你叫隋聿。」好在池一旻並沒有察覺這其中有什麼不妥,話中滿是嫌棄:「別幼稚了。」
「好吧。」被一個連自己是誰都鬧不明白的人說幼稚,隋聿覺得有些沒意思,他正色下來,繼續問池一旻:「你還記得自己是做什麼的嗎?」
池一旻沒有猶豫:「攝影師。」
這就純屬胡說八道了,隋聿認識池一旻五六年,此人是個標準的工科男,藝術這件事基本與他絕緣,別說攝影,就連社交平台上都沒見他發過半張照片。
隋聿沒有表露出自己的懷疑,順著池一旻的話,繼續往下問:「好,真真,你今年幾歲了?」
「二十八。」也許是不滿隋聿用這種逗小孩的語氣和他說話,池一旻說完,不忘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
得了,年齡倒是沒忘。
隋聿沒有見好就收,掏出自己的手機,舉到池一旻面前晃了晃,問他:「這是什麼?」
池一旻:「手機。」
「這個呢?」隋聿又拿出了自己的鋼筆。
池一旻說:「鋼筆。」
直到隋聿從口袋裡翻出名片夾,池一旻終於不耐煩了:「你有完沒完,我也認識名片夾。」
這下隋聿可以確定,池一旻的心智是個成年人,記得常識性問題,性格也沒有發生什麼改變。但是他對自己的身份認知出現了偏差,自稱真真,還堅定地認為自己是個攝影師。
這毛病可真夠離奇的。
親自證實了秦清所言非虛,隋聿回到客廳,來到她對面坐下,問:「他這種情況持續多久了?」
「從車禍醒來之後就這樣。」秦清聳了聳肩,顯然已經接受了這個現實,表現得很平靜:「醫生說,可能是腦部遭受撞擊後造成的界線性失憶,部分記憶出現了混亂,但智力和行為能力沒有問題。」
原來隋聿去探病那天,周助理沒有說謊,池一旻現在這個情況真的有些棘手,也難怪不准任何人探望。
「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