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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岩抬頭看了眼浴室,面無表情的說:「不知道。」
手機那頭一陣沉默,隨後傳來張俊乾巴巴的笑聲:「原來是阮先生啊,哈哈,那什麼,等會兒老闆有空的話,麻煩幫我把剛才的話帶給他,我就先掛了,謝謝啊。」
說完也不等他答應,直接就掛了電話。正好樓驍也出來了,見他手上正拿著自己的手機,不由奇怪。他記得阮岩從不會碰觸自己手機、電腦之類的東西,這麼一想,又覺得他今天其實不止一處不對勁。
「怎麼了?」樓驍一邊擦著頭髮一邊問。
阮岩見他連件浴巾都沒披就出來,不由移開視線,將手機扔到一邊說:「張俊的電話。」
樓驍瞬間瞭然,胡亂擦了擦身上的水,換上衣服說:「我先過去一趟,你今晚就住在這兒吧,明天叫小楊送你回去。」
阮岩瞥了眼暗想,在外面果然都是裝的。
「還有那個沈韶,你以後離他遠點。今天這事不要再給我有第二次,真他被纏上了,我都不一定救的了你?」
阮岩聞言,眯著眼睛問:「樓先生也怕沈二少?」
這倒與他印象中的樓驍有點不像了,前世樓驍對上沈家時可不是這個態度。雙方簡直不死不休,後來樓家雖然敗了,但沈家沒撈著好,沒多久也就不行了。那時候的樓驍,是真「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樓驍聞言輕哼一聲:「沈家可不好惹,沈韶也不是你見到的那麼簡單。」
沈家在帝都的地位不是一般的高,沈韶的爺爺是開國元勛之一,如今已是一百零七歲的高齡,雖然早就退下來了,但卻聲望頗重。沈父現為軍方高層,就連沈韶的大哥,如今也是副部級的人物。算下來,最沒出息的應該就是沈韶,整天遊手好閒,到處風流。
不過,外人所見卻未必真實。想起此前在帝都參加經濟論壇時恰好撞見的一幕,樓驍雙眼微眯,沈副部長在這個紈絝弟弟面前,神色可是少有的恭敬。
阮岩心中卻想,沒有意外的話,沈韶今天應該會死在鉑銳,兇手據說就是樓驍。前世具體是什麼情形,阮岩不太記得了,但就樓驍剛才的態度來看,顯然是被嫁禍了。
「沈韶他……」阮岩斟酌一下,想要說些什麼,樓驍很快橫他一眼,語氣不好的說:「怎麼?想另攀高枝?今天這事我還沒跟你算帳呢,你要是真敢,小心我打斷你的腿。」
阮岩嘴角微抽,卻也下意識的縮了下腿。上輩子他確實沒了腿,還是被樓驍藏在心底的白月光斬斷的。
想到陸濯清,阮岩忍不住看了樓驍兩眼,要不是這傢伙招惹了人,也不會連累到自己。不過……算了,陸濯清那種人,他要想算計誰,估計躲到天涯海角也沒用。想到這,他又看了眼樓驍拇指上的古戒。
想必陸濯清現在已經盯上他了吧,前世這個時間,他應該已經到江市一個多月了。
樓驍見他又是縮腿又是偷瞄,想到他向來溫順、膽小,於是走過去在他頭上胡亂揉了一把:「呵,嚇你的還真信?放心,頂多把你拴在床上。」
說到這他又笑的有些不懷好意,低頭見阮岩身上的痕跡斑斑,傾身又胡亂啃了一通,直吻得阮岩氣喘吁吁。被強行推開後也不惱,順手拿過手機,拎著外套,心滿意足的就走了。
阮岩狠狠擦了擦嘴,臉色一陣難看。哪怕他心中有千萬種弄死對方的方法,也改變不了剛才毫無還手之力的事實。不久前還呼風喚雨,一轉眼就回到一無所有、無能為力的時候,這心理落差不可謂不大。
但轉念一想,這何嘗又不是一種幸運。前世他寧願傾盡修為卻也無法讓阮箏重生,但現在,阮箏還好好的活著,一切都還有挽回的機會。
阮岩眼中閃過一抹亮光,不過是回到原點而已,前世更絕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