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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样。
无事的时候,我便在窗前站着,伤虽然长了一层薄皮,但下面并未长好,我也不敢坐,仅仅只是站着而已。我到现在也不知我住的房子到底在琅声苑是什么方位,窗前对着一小块空地,空地前就是几竿儿竹子和几丛花木,竹子后面是什么我看不见,反正不是院子,因为一直很安静,听不见人来人往的脚步声。 我觉得自己住的应该是西厢房,因为每天我能看见日出,却不见日落,竹子旁还有一径青石小道往南下去了,通往何处我就不知道了。
早听说琅声苑广植花木,我的住处附近就有不少花木。有一种树,高大挺直,树皮灰而平滑,叶子看似硬而油亮,柄部还有点红褐色,我刚来时,树上还零星儿的开着白花,看着既挺拔又有风姿。竹子下面种了几丛花,泼辣的芍药我认识,重叠的花瓣,压在颤颤的枝上,风一过,不胜婀娜。还有一种我从来没见过,叶子也是光绿,有些厚,小小的花儿,黄色而带有紫晕,特有一种袭人的香气,在屋子里都能闻到。我倚在窗前,看风走过时树的姿态和花的姿态,时常一站就是一上午或一下午。
日子就这么平淡又死气的过着,除了来送饭的二娘,侍槐和引兰倒偶尔结伴溜进来看我,听荷就很少见了。听引兰说,眠芍管的紧,不让她往这边来,甚至传饭的都换了人。想想我和眠芍算没什么接触都这样,听荷恐怕更是难以自处了,但是我都自身难保,也不去想听荷的命运了。
一天傍晚,看外面,应该是夕阳刚下吧,天光中还有一种暗亮。黄昏,一直是我喜欢的时刻,因为我觉得这个时候特别安静。晚饭还早,天天闷着也没意思,出去吧,看看那几竿儿竹子。我慢慢的走出门,恰巧有徐徐的晚风吹来,猛的,倒真像把几世的旧事都吹过来了似的,是啊,风,似曾相识,湖州方广寺的风,幼时登州家里的风,恍惚着,似乎还有前世我立在我那校园里,沐浴着的风。我也算活了二世的人了,但是这风,似乎不管时光,只一径的吹着,我不禁感慨起来。
夕阳这时并没有全下,阳光静悄悄的洒在高高的树梢上,我便慢慢着顺着南下的小径一步步的走下去。路不长,尽头是一个小巧的石门,石门上爬着青藤,如绸的叶子,倒也动人。穿过石门,仍是一条小径,再走,便是一个岔口,我犹豫了一下,不知是该退回去,还是该走哪条。我抬起头,看着天光尚亮,二娘送饭,一般都是天擦黑,此时回去也无事,再溜达下吧。我想了想,拐向了右面那条路。
仍是幽静,夹道两边皆是花木,偶尔见着几处玲珑的太湖石,或立或卧,跳跃在这片绿的天地里,似乎这天地只有我自己,真安静啊。
抬头看看,再往前又是拐角了,我站了一会儿,转身往回走,忽然,哪里传来脚步声。我往前看,没人,往后看,也没人,正寻思间,小径的拐角处,一个淡青色的身影露出来。我仔细一看,一个少年,谁?君闻书。他刚好也见了我,目光相对,君闻书?我不想、也没有权利和他说话,便只往旁边挪了挪,低头垂手站在那里。他走了过来,我依旧不作声,只轻轻躬身行了个礼。
“你好些了?”一个没什么感情的少年声音问我。
“托少爷的福”,我带讥讽的语气说,“奴才未曾死,还活的。”
他没了声音,我也不抬头,只盯着那双薄底的靴子,等着它离开。那双靴子停了停,正待迈步向前走,突然,我脑子里闪出一个念头,“少爷,”他停住了,转过来看着我,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我想知道,要多少赎身钱,才能够离开君府。”
他站住了,看着我。我的头又低了下去,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问这个问题,虽然这个问题我想了几千遍,但说出来问他,我还是有点疯。也许是这个环境太让我放松了,让我又有了自由的感觉,让我又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