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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神識探入這間內室,清晰的感知道那枚徒手刻畫的血符,桃夭心底對眼前女子的身份便已經有了大半猜測。
而此刻正面對上,危險又令人戰慄的熟悉氣息撲面而來,他身體每一寸毛孔甚至不由自主的張開。這人的身份在此刻已是呼之欲出。
普天之下,能令他狼狽至戰慄的女子,此生他只歷過一次,一次而已,往後五百年刻骨銘心。
桃夭小心翼翼高抬下巴,抵在他喉口偏上兩寸處的纖長細指帶著薄涼的溫度。
身體本能的更接近了幾分,他收起一身蠱惑之姿。
斟酌試探道:「方才無意見女君使出攝魂符,忽想起五百年前一位故人。故駐足久不能離開,若有得罪,往三小姐見諒。」
季君竹審視的打量了他一眼,見他一臉恍惚,收回手指,重新坐會繡凳上。
心中忍不住暗罵倒霉,好巧不巧,重生以來第一次用符便被桃夭這老狐狸碰見,今日怕是裝都不需要裝了。
當年聖墟秘境,修真界現如今走上巔峰修為的三位男修,皆是見過她徒手刻畫過符籙。
世人皆知,魔尊季君竹一手符籙出神入化。
可是她出神入化之處不僅僅指的是能隨心所想制超品符寶。
她真正厲害之處在於,即使身無靈力,只要有符紙,硃砂,便能越階制符。
但凡她出手所刻畫符內所化符線之中蘊有自身對天地領悟之威,因此即使無靈力灌入,只要所繪符線深奧,其威力不可估量。
五百年滄海桑田,歲月更迭。
若論制符一道,無人能出其右。更別提沒有靈力,徒手制符的人,至今為止未有一人能達到此等高度。
季君竹沉默了一瞬,她收起隱藏於指尖的符籙。迎著對面男修灼灼的視線,不動聲色道:「宗主言重,孤男寡女我倒無妨,卻總歸有損您名聲,今夜便不留您喝這粗淡涼茶了……」
「哈哈哈!」桃夭大笑出聲,長睫遮掩,不愉一閃而逝。
「本尊有何名聲可言?三小姐說笑。明人不說暗話,我因何留在此地,你想必自是清楚。」他抬眸掠過床榻污糟凌亂的衣物。
皺眉嫌棄道:「此地怕辱了談話興致,不若小姐移步,隨我換個地方?」
季君竹挑眉:「你不怕認錯人?」
「不會錯。」桃夭歪歪扭扭的站起身,斜靠在八仙桌邊。
他低眸迎著她的視線,清透的桃花眼內瀲灩生輝:「故人在修真界有個雅稱,雙面。她行走玄天大陸,壞的不徹底,惡的不夠磊落,季雙面之稱由此而來。不過有一點的確是事實。她若刻意隱瞞身份,在下一定看不出端倪。可今日三小姐自掀開眼皮那一刻,所作所為皆在我神識探查內。倘若這都能認錯……」
他忽而掩嘴輕笑,媚態橫生:「奴家便委身於您作為懲罰可好。」
季君竹手指翻轉,一枚符籙疾速射出。碰至對面男子衣腳時,被他旋身躲開,空氣中符籙化為一道火球,火球越滾越大,燃燒一刻鐘後方熄滅殆盡。
桃夭盯著符籙燃燒出神,黑白分明的眼珠便仿佛有簇火,越燒越旺。
季君竹黑著臉,警告道:「我說過,本尊不喜媚術。」
她自稱是本尊,而不是我。這便是承認的意思。
桃夭展唇,笑容極盛。
乖覺收起媚術,眼巴巴喚道:「季老魔。」
季君竹不無可否的聳肩,一覺醒來是五百年後。在季家待了整一月,旁敲側擊得來的消息畢竟有限。而桃夭這裡,卻有她想要知道的東西,比如重塑靈根的天材地寶。
還有一事也值得談上一談,今夜堂堂合歡宗宗主為何會出現在季家廢靈根三小姐的院中,不合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