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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望我的朋友奎因先生會順路過來拜訪,不知道你是否遇見過他,哈利·奎因先生?」
「我壓根沒見過誰。」布里斯托粗魯地說。
蒙克頓上校興趣滿滿地盯著這位藝術家,就像在看新品種的水母。薩特思韋特先生儘量推動談話友好地進行。
「我對你的那幅畫產生了特殊的興趣是因為我認出了那個場景是查恩利的帶露台的房間,我說得對嗎?」藝術家點點頭,於是薩特思韋特先生繼續說道,「非常有趣。我以前在查恩利住過幾次,也許你認識這家的人?」
「不,我不認識!」布里斯托說,「那種家庭可不願意認識我。我是坐大型遊覽車去那兒的。」
「老天!」蒙克頓上校沒話找話說,「坐大型遊覽車,天哪!」
弗蘭克·布里斯托怒視著他。
「為什麼不行?」他狠狠地質問。
可憐的蒙克頓上校大吃一驚。他埋怨地看著薩特思韋特先生,好像在說:
「你作為一個自然主義者可能會對這些原始生物感興趣,但為什麼要拉我下水?」
「哦,大型遊覽車,糟糕的東西!」他說,「在不平的路段上會顛簸得厲害。」
「如果你買不起勞斯萊斯,就得坐大型遊覽車。」布里斯托兇巴巴地說。
蒙克頓上校沖他乾瞪眼。薩特思韋特先生心想:
「除非我能想辦法讓這個年輕人放鬆,不然我們會度過一個令人苦惱的夜晚。」
「查恩利總是令我著迷,」他說,「那場悲劇發生後,我只去過一次。一幢陰冷的房子——幽靈一般。」
「沒錯。」布里斯托說。
「實際上有兩個真正的鬼,」蒙克頓說,「查理一世腋下夾著他的腦袋,在陽台上走過來走過去。我忘記原因了,但我能確定。再有就是拎著銀水壺哭泣的女人,查恩利家族一個成員去世後,人們常看到她。」
「胡扯。」布里斯托輕蔑地說。
「他們一定是一個命運多舛的家族,」薩特思韋特先生趕緊說,「四個擁有爵位的人橫死,最近這位查恩利勳爵又是自殺。」
「令人毛骨悚然,」蒙克頓嚴肅地說,「事發時我正好在那裡。」
「讓我想想,肯定是十四年前了,」薩特思韋特先生說,「從那時起,那幢房子就被封了。」
「關於這一點我倒不覺得奇怪,」蒙克頓說,「對一個年輕姑娘而言,這肯定是個極大的打擊。他們結婚一個月,剛剛度完蜜月回到家。為了慶祝他們回家,家族還舉行了大型的化裝舞會。就在客人們即將到達的時候,查恩利把自己反鎖在橡木廳,飲彈自盡。事情並沒到此結束。請原諒。」
他的頭忽然轉向左邊,望著對面的薩特思韋特先生抱歉地笑了起來。
「我神經過敏了,薩特思韋特。剛才我覺得有人坐在那張空椅子裡對我說了些什麼。」
「是啊,」片刻後他繼續說道,「對阿利克斯·查恩利來說,這是個極為可怕的打擊。她是那種美麗得耀眼的女孩,充滿了人們所謂的生活的喜悅,而現在,人們說她就像個幽靈。我很多年沒見過她了。我覺得她大部分時間都生活在國外吧。」
「那個男孩呢?」
「那男孩在伊頓公學。我不知道他成年後會做什麼。我認為他不會重開那幢老房子。」
「它會成為一座不錯的大眾休閒娛樂公園。」布里斯托說。
蒙克頓上校冰冷而厭惡地看著他。
「不不,你本意並非如此,」薩特思韋特先生說,「如果你真這麼想就不會畫那幅畫了。傳統和氛圍是無形的東西。他們花了幾個世紀來建造,如果你毀了它們,不可能在一天之內重建起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