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頁(第1/2 页)
至於此番來意,明說是請,實則是要逼他站好位置。戚朝夕畢竟當過那麼多年的魔教左護法,即便如今有青山派作保,但在討伐般若教一事上,只要他有一絲的猶豫推拒,正道便再也容不下他了。
戚朝夕心如明鏡,當即笑道:「我與般若教也有筆帳要算,哪怕盟主不提,我也必然傾力相助。」
江仲越一伙人的死因雖是讓般若教背了黑鍋,但歸雲山莊與般若教之間確確實實存在著落霞谷慘案的血仇,因此江蘭澤的情緒甚至比其他歸雲弟子更為激烈,而江離早就有意復仇,只是原先自知勢單力薄,暫且擱置不提,如今得來機會,當然不肯錯過。
於是歸雲山莊上下整點,兩日後編出了一支由少莊主和戚朝夕師徒二人為首的隊伍,與其他大小門派一併氣勢浩蕩地朝九淵山進發了。
一行人日夜兼程地抓緊趕路,到能遠遠望見淡墨色山影之時,才緩下腳程,決定在附近的城中歇息幾日,等待其他人馬到齊,再好生計劃。
到客棧時正值黃昏時刻,不見晚霞,烏沉沉的陰雲之下,另一隊人策馬踩著騰騰黃塵也趕到了,劈面相逢,有一人青袍銀劍,驅馬到湊到近前,笑道:「兩位,別來無恙。」
正是薛樂。
戚朝夕和江離沒料到會在此處和他再見,不免心喜,三人一邊往後院客房走去,一邊談起這些時日裡的經歷。薛樂將葉星河和陳長風的屍身護送回鄉,一路上沒遭遇什麼麻煩,也沒多停留,他婉拒了陳家人邀他小住款待的謝意,當天便離城去了附近的山川,自游自賞也頗得趣味,直到近日聽說圍剿九淵山,才收整行裝趕來。
「沿途聽聞消息,才知道我錯過了多少事。剛剛聽說江離與江少莊主結義,如今已是歸雲山莊的人了,恭喜。」薛樂瞧向江離,忽地一頓,不禁疑惑道,「說來江離這個年紀不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怎麼看著反而比我們分別前又矮了些,倒像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人了。」
「……」戚朝夕腳步一滯,以打量的目光看向江離,還記得初次見面時江離的身量差不多到戚朝夕的鼻尖,現下他的發頂卻只到戚朝夕的下頷了。兩人日夜相處著沒有察覺,直到被提醒起來對比,才發現《長生訣》對他的反噬已經明顯到了旁人一眼辨出的地步了。
江離微微抿著唇角,也沒有作聲。
薛樂正覺奇怪,倏然覺得臉頰上微微一涼,點點晶亮閃動在晦暗下的暮色里,他驚喜仰頭,望見天地間撒鹽似的雪屑紛紛揚揚:「下雪了,是今年的初雪!」
院牆外一下子響起孩子們興奮的驚呼聲,客房中的俠客們也紛紛出了門開了窗,抬手去接雪花,笑逐顏開,都把這場初雪看作了個好兆頭。
落雪越來越稠密,天地間覆上了一層朦朧的白,戚朝夕的眸色卻緩緩變深,他看到江離發上沾上了細細碎碎的雪粒,與他額角鬢邊的白髮一般顏色。
初雪已降,距深冬還剩下多少時日?
兩人與薛樂在走廊分別,默然無言地進了房間,房門一關,江離忍不住伸手拉住了戚朝夕的衣袖,戚朝夕一頓,偏頭瞧著他,此時的天色已暗了,房中又沒點燈,江離看不清楚戚朝夕的神情,只看到他的眼睛。
下一刻,江離突然被戚朝夕壓在了房門上,背脊撞出了一聲悶響,還未來得及反應,他的吻已重重落了下來。他的喘息響在昏暗寂靜的房中,有些急,有些重,江離一瞬間快要喘不過氣,抬手抵在戚朝夕的肩上,卻也捨不得推開,他嘗到了他壓抑在心底的痛苦與煎熬。
戚朝夕適時放他呼吸,卻不退開,磨蹭過他濕潤的唇,啃噬著親過他的下巴,又吻在他的頸側深深吸氣,江離還沒被他碰過脖頸,只覺自頸後往下的整條脊骨都酥麻了,一時慌亂,不甚明顯的喉結微微一動,便被戚朝夕含住了,江離整個人一顫